不怎麼熟悉的街道，不曾留下什麼美好印象的城市。當唐寅夾協著他越過城頭之時，這座城市又給了他增加了髒亂，殘敗的印象。
“簡雍居然給了他喘息的機會，愚蠢！”望著身後城牆，算是對著城外某個營帳中須發皆老人的評價。
唐寅搖了搖頭“我可不這麼認為。”
從那些綁帶上浸透著殷紅卻還在不斷奔走加固城防的軍民身上挪開視線，“怎講？”
唐寅背負雙手，緩緩往宮廷方向走去。秦楓趕緊幾步走了上去“你以為這城還能堅持多久？”很快他便更正道“你以為浩瀚還能堅持多久？”
抬頭往前，又往高牆之外瞧了瞧，仿佛已經看見那在黑夜中密密麻麻的火光“如果簡雍下令猛攻，明日便可攻破！”
“對！我也如此認為。”
“那？”秦楓有些迷惑了。
“圍獵的樂趣，不是合而圍之，將獵物殺死。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將獵物的希望撕碎，獵物的失敗便狩獵的最大樂趣。更何況這個獵物能給他某些.......”頓了頓，他理了理喉嚨，看著前方漆黑的宮殿道“搶來到，總是不怎麼好聽。更何況天下芸芸，沒有一個妥帖，恰當的理由，那王冠，寶座可不怎麼暖和。”
“你很清楚眼前的局勢！”
停下腳步，麵朝秦楓，他的目光直直穿透黑夜射穿了秦楓的眼眸“至少比你清楚。”就在秦楓覺得想到理由反駁的時候，他卻又開始繼續往前走去。“老王故去，新帝初登，本應是在功臣老去，棟梁換新之後，功高蓋主，新君威勢未建而造成的奪權之站，想來你們地球上也很是常見。而他雖非庸主，可運氣卻好像不怎麼好，厚積薄發的北伐之戰虎頭蛇尾，雖說披著勝利的皮囊可到底沒撈到什麼實質性的好處，峪山外圍禦林軍全滅，青空一戰，他的嫡係卻是死傷殆盡。“
秦楓暗暗心驚，這些東西好像都和自己脫不開幹係。
仿佛看穿秦楓心思一般，唐寅一笑“這浩瀚還和你綁在一根繩上，不可謂不是以為英主。要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將你大卸八塊。”
“他自找的”隻是撓著後腦勺說出來的話，到底不怎麼硬氣。
“眼下，簡雍手裏擁有當初辟國之戰的一半軍力，又有東桑帝波的支持，反觀他，將那渺小的希望寄托在你以及某個自以為是正輕裝趕來的人身上，是不是太過於天真了呢！”
“他還未必輸，五方之大，總還有其他勤王的軍隊！”
“有，當然有”唐寅一笑“隻是為什麼一定要幫助注定會失敗的一方？而不是加入贏麵更大的一麵？你聰明可人家也不笨。更何況永晝的被毀，勉力維持之下國庫空虛，那簡雍實在是挑了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時機。”
秦楓很想不以為然地哼一聲，可是他發現自己想的太簡單了，就好像曾經的戰略遊戲，當雙方都把自己的資源擺在明麵上，一股無力感從最深處湧出。“等下，我們先不去皇宮。”
“哦”唐寅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玩味“怎麼你也要拋棄他？投奔贏麵更大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