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杯。
集合了三家魔術師的魔術結晶,以位於RB東木的靈脈為支撐,六十年一次現界的奇跡之結晶。
既是通向第三法的神秘之路,亦是實現願望的奇跡之杯。
既是魔術師們抵達起源的具現,亦是英雄們達成渴求的神跡。
為了達成這一結局,魔術師們將這場爭奪神物所有權的戰鬥,冠以聖杯戰爭之名。一場聚集了七名魔術師,憑借聖遺物呼喚沉眠於時光的英靈,以鮮血與靈魂、武勇與計謀、渴求與悲願作為獻祭的戰爭。
盡管在無數時光長河的分支中,這場戰爭的終點早已被決定好,但當一片純粹的、神聖的、不可阻擋的鮮紅羽毛飄落到這裏的時候,某條世界線被拂向了不可知的混沌遠方,引向了那新的未來。
和這個掙紮求生的可悲男性相逢的那一刻,就是火焰革新命運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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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狀來講,間桐雁夜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已達到了極限。肉體被魔術所改造,原本健康的膚色到現在成為了慘白色,身體出現萎縮的症狀,頭發更是被白色所渲染。瞳孔閃爍著不正常的亮光,是被死氣所籠罩的,隻能反射出生的亮光,麵龐上血管突出,象征著魔力的蠕蟲聚集著移動,令他臉上不規律的起伏。
軀體飽受折磨,精神自然也被死死的壓住,隻是依靠著對某個女性的愛戀、保護的心願,對某兩個女孩的愛護以及對魔道和某人的憎惡之情,讓這個男人堅持著踽踽前行。
但這一切還是有所回報的,雁夜的右手已經出現了象征聖杯參戰者的三枚令咒。
隻要堅持下去,擊潰剩餘的六位參戰者,就成功了。
這個男人抱著這樣的心情,站到了這個命運的魔法陣之上。
一旁站著的是令人心生厭惡的老頭,亦是他的父親間桐髒硯,和慘遭折磨而封閉內心的間桐櫻。
“雁夜,你作為魔術師的水平和他人相較實在是太過低下,這你也知道吧。”間桐髒硯發出詭異的笑聲,看著雁夜說道。他並不對間桐雁夜抱有期待之情,這場戰爭他純粹隻是想要繼續下去罷了,又或是為了看看眼前這個好不容易擺脫了魔術師可悲命運卻又在生命的終點再次回首的男人的末路。
是的,早在這個男人說出參加聖杯戰爭的話語時,間桐髒硯已經看到了他的末路。
“既然這樣的話,你想要贏得聖杯,隻有使用一些別的方法了。”間桐髒硯抱著惡意高聲說道,“在你的咒文裏加上狂化的咒文吧,讓英靈以Berserker的職階參戰吧,這樣或許還有可能勝利。”
間桐雁夜感受著麵前這個老人的話語,他清晰的感受到對方的惡意,但卻毫無猶豫的點了點頭。
至少是小櫻,一定要保護住。
他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櫻,小女孩似乎很奇怪對方為什麼要看自己一樣,但還是禮貌的點了點頭——而不像以前一樣笑了。
感受到這一點的間桐雁夜不由握緊了拳頭,內心湧動的情感在體內無聲的呐喊著。
“我明白了。”
間桐雁夜說出這句話後,就聚精會神於接下來的儀式。
直到象征著召喚時刻到來的鍾聲響起。
“宣告,汝身在我之下,吾之命運寄托於汝劍之上。遵從聖杯的召喚,倘若遵照此意此理,汝立時回答!”
注視著聖遺物擺放的位置,間桐雁夜念出呼喚的咒文。
魔力在他的體內洶湧,蠕蟲們發出微不可查的低鳴聲,狂亂的在雁夜體內爬行、彙聚,榨取著以生命力作為基石的力量。那彙聚而來的尖嘯聲,帶給雁夜痛苦的同時,更給他一種被譏笑的錯覺。
“在此起誓。吾乃成就世間一切善行之人,吾乃傳達世間一切惡意之人!”
魔法陣的威光照亮了雁夜的臉,開始溝通英靈座而打開的微不可查的縫隙所宣泄的狂風,吹亂了他的頭發,也映照出間桐髒硯毫不掩飾的貪婪之意。
“使汝之雙眼混沌,心靈狂暴。被狂亂之檻所囚的囚徒。吾是操縱這根鎖鏈的主人。”
念出狂化的咒文,間桐雁夜感受著狂風下意識的眯起了眼,聖遺物也在這一刻放出明亮的光芒。他感受到了,自那條“路徑”中傳達過來的意誌,為了渴求某人而響應召喚,那將對方拖進深淵和悲哀的靈魂之音。
感受著這股意誌,雁夜內心深處升起一股激動感和微不可查的同病相憐的之意。
“纏繞汝三大言靈以七天,自抑止之輪而來,天秤的守護者!”
堅定的念出這句話,雁夜抬頭挺胸,為了迎接英靈。
然而下一刻,一切都被凝固了。
時間仿佛被凍結,但雁夜能感受到自己意識仍然在轉動。一切都被黑暗所吞沒,包括那個狂亂的身姿,被漆黑不詳所籠罩的英靈,也被固定在遠處。
然後一束光從黑暗的盡頭處傳來,從一點到一線,從一線到席卷天地。白光於瞬息間吞沒一切,那個英靈也在瞬間被毀滅,連一聲怒吼都不曾發出。然後又突然出現到雁夜身前,就在雁夜以為自己也要被吞沒之時,所有的光收束在了一起,化作了一根赤色的翎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