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他向前邁出二十步時,還是不禁雙腳顫抖,即便以前他經常做有關練習,甚至用自己身體當活靶子都不曾害怕過,但現在卻不同,練習終究還是練習,當正真親眼看見測試的血腥時,他還是無法做到心懷坦蕩。
“一步、兩步、三步……”他心中暗暗默念著,心中卻忐忑不安起來,而上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還是一年前獸潮襲擊村莊的時候。
當邁出二十步時,幾乎所有被測試的弟子都站在一條筆直的直線上,在主考官的監視下,眾人開始一一蒙上黑布,雖然這輪測試比上一輪測試足足少了六七百人,但能留下的都抱有必死的決心,沒有一位弟子退縮或者放棄。
隨著蒙上黑布的一刹那,墨羽也閉上雙眼,開始用耳朵感受周邊環境,時不時側頭微微細聽,感知四周微微的發出的動靜。
不知道是蒙上眼睛的緣故,還是因為閉上雙眼的緣故,黑暗不禁沒讓他感覺害怕,反而使他更加冷靜了,細細聆聽,似乎能聽到身後待測試區域眾弟子的竊竊私語聲,就連發聲源頭的位置也能輕易的鎖定。
微微輕哼一聲,墨羽出奇的輕鬆,而這些還得感謝張成師兄的幫助,要不是張成指點他在山下的瀑布前修習,恐怕早已無法應對這樣的場麵。
隨著發令官彩旗揮下,一隻箭矢疾馳從右邊射來,墨羽幾乎能清晰地聽見箭矢帶著風嘯聲疾馳而來,幾乎都快到近前,他立馬微微側頭,箭矢擦著他的頭發射向旁邊的另一位弟子,或許能留下來的是都對這一項測試都有十分的把握吧,幾乎再也沒有人因此受傷或者退出了。
這讓一旁的密切關注的張成也是十分的欣喜,“這小子,果然還是有一定稟賦,雖無靈根,但隻需日後勤加苦練也是一位可塑之才。”
第二輪測試也是悄然通過,直到第三輪測試,出於安全考慮,張成還是決定在暗中助他一臂之力,箭矢射來的刹那,張成右手微微緊握,中指輕輕彈出一枚極小的石頭,以極快的速度,幾乎和箭矢一前一後,先後抵達,石頭擲到墨羽腰間,而與此同時的下一刻箭矢也是順著墨羽彎腰的刹那順利穿過。
看到這一幕,張成這才高興地擦了擦手掌,滿意地轉身離開。
當取下黑布時,墨羽還是有些頹喪,自己辛苦練習了一年,居然在第三輪測試中還是無法分辨箭矢射來的方向,懊惱之餘,他忽然想到,“冥冥中我似乎已經感知到箭矢的方位,難道是速度太快了?還是無法及時獲取箭矢射來的時機嗎?”
看著張成漸行漸遠的背影,他隻得沮喪地搖頭歎息,全然沒有勝利的喜悅。
接下的的蒙眼測試,足足淘汰了幾萬人,剩下僅僅隻剩兩千餘人,但這兩千餘人中,還有將近一千五百餘人將被淘汰掉,這便是第三關測試坐禪。
坐禪的開始時,測試官會出一道題,這道題可能是一幅畫、可能是一個字、也可能是一位活生生的人,總之給你一樣東西參悟。
每個參悟的弟子都會佩戴一枚感知玉佩,這讓主考官能通過法決猜到你此時此刻所領悟的奧義,順利通關者,身配的玉佩會發出淡淡紅光,而數小時玉佩沒有反應,則是晉級失敗。
此時玄通廣場已然沒有前兩天的喧鬧,被測試的兩千多弟子也已早早來到玄通廣場,等待最後一關的測試開始。
這兩千人中,墨羽還是不免發現很多熟悉的影子,同一雜院的他就發現了不下十來位弟子,而且還十分欣慰地看到了石之淩,雖然兩兄弟目前的關係有漸漸疏遠的跡象,但墨羽始終相信終須一日,石之淩會明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