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對季青梧使了個眼色轉身就跑,季青梧明白過來,將駱鳴扛在肩上,顧不得那壓得自己快要喘不上來氣的體重也忙奔跑起來。
兩人剛跑開十幾步,隻聽見身後一聲尖利的嘶鳴,那聲音沙啞尖銳的仿佛刀子刮在瓷器上般讓人難受到心坎裏去了,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站起來抗議造反。
不凡還未從陣陣耳鳴中回過神來,忽然感覺到身後有陣狂風掃來,嗡嗡震響的耳朵裏麵傳來季青梧的厲聲喊叫:“趴下!!!”
許是身體裏埋伏著的奴性被突如其來極具威嚴的喊叫聲給喚醒了,不凡猛地趴倒在地,強風從他身體上方掃過,一雙殷紅的帶著極為鋒利倒鉤的爪子擦著他的後腦勺騰空飛過。
他目瞪口呆的略抬起頭,看著俯衝過頭又轉身回來盤旋在半空中的巨鳥,尼瑪這已經完全超過人類對鳥類的認知範圍了好不好?
眼前的巨鳥的背上長著四隻碩大的翅膀,三隻細長的黃色爪子收於腹下,隱隱的能看到尖利鳥爪閃爍的寒芒,最可怕的是那鳥喙上方正排列了六隻眼睛,一齊瞪大了向著下方望過來,偶有幾隻眼睛的視線掃到不凡身上,立刻把他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是酸與。”季青梧悶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不凡不敢回頭,小聲問道:“怎麼辦?”
季青梧悶聲不答,望著天空中盤旋的酸與,捏緊了藏在口袋中的傳送符,他現在與不凡的距離有些遠,恐怕待會兒符籙陣法發動的時候帶不走不凡,要先想辦法和不凡會合,可是他身邊還躺了一個腦子昏昏沉沉的駱鳴。
“不凡,你能移動過來嗎?”季青梧此時隻好盼著不凡能夠主動靠過來了。
不凡咽了口口水,咬牙道:“能是能,就是怕被那個怪鳥發現了。”
不知是什麼原因,酸與剛才襲擊過二人之後就不再發動攻擊,隻是盤旋在天空中低低的鳴叫著,扇動翅膀的頻率有些焦急,偶爾有幾根黃綠色的鳥羽飄落下來。
季青梧深知酸與的威力,怕是要靈寂後期的弟子才能與其抗衡,而他們不過才旋照期,又有駱鳴這一傷號,正麵對敵獲勝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你身子小,試著一點點挪過來。我有傳送陣法,我們回去主峰大殿。”
本來聽了季青梧的話挪了一下小的不凡立刻就不動彈了,怎麼可能現在回去,都走到這裏了,還沒找到南燭他怎麼能夠放心?抬頭看了展翅徘徊的酸與,他猶豫不決。
是要命還是要前途……
人的一生中會麵臨許許多多的抉擇,有些是無關緊要的,而有些則是決定你命運走向的轉折點。
必須快速做出抉擇!
他略微轉頭,用眼角餘光掃向季青梧,對方離自己大約五六步的距離,他低聲問:“季青梧,傳送陣法的功效要多久才能發揮?”
季青梧說:“不用一息。”
“功效是怎麼發揮的?”
季青梧又說:“以施術人為中心一步距離內皆可傳送。”
“那好,待會兒我會試著挪向你來試探一下這怪鳥,若是成功的接近你們,這就證明我們俯趴著的位置是它視力的盲區,或者它可能並不存在‘趴著並非死’這種認知,那我們就這樣一路挪過去,哪怕慢一點也沒關係。如果它發現了我,那你就估摸著時辰……發動陣法吧。”
季青梧一愣,“那你呢?”
不凡輕笑了一聲,戲謔得說:“別一副我待會兒要為你們犧牲似的語氣,一會兒我要是被發現了你就拖著駱鳴向我衝過來,爭取將我容納在你的一步範圍內。要是不行的話,丟了駱鳴,古人雲: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他偷吃了禁地那麼多果子,就把命留在禁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