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的尖叫劃破了夜空,驚的睡夢中的小鎮亮起點點繁星,嚇得眯瞪的鳥獸四走飛散。
“杏子!”羽田雄一雙目圓瞪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淒吼,全然不顧身下的青年拔腿便準備衝過去,卻被一根飛來的鐵杆砸在後背而後倒飛而回,那一下砸的他背後隻覺猶如烈火灼燒一般本就被青年擊打出的內傷再也壓抑不住,一口黑血直噴而出。而他的身體灰溜溜的在地上滾了幾圈,摔的是七葷八素,怎是一個淒慘了得。羽田雄一也是硬氣,自己身體青紫殘敗,背後強敵虎視眈眈,在這樣不堪的局麵下他依舊堅持著一下一下的爬向杏子所在的地方。
“喂~~”年輕人躺在地上一臉無辜也未抬頭去看羽田雄一反而認真的說道,“血都吐我衣服上了,很難洗的!“卻是一伸手抓住羽田雄一的腳踝依舊淡淡的說,”你別走啦,你走了我會很尷尬的,會被老頭子罵的,挨罵很麻煩的!別動好不好,抓著你也挺累的!”雖然年輕人嘴上這麼說著,手上卻是一點都沒有鬆開。
老瞎子側過臉微微聽著,左手扶著鐵杆食指在杆身上輕輕點著,右手三指不知什麼時候捏了一塊石子,石子清灰圓潤不似地上青石。“疾!”瞎子忽然暴嗬一聲,右手一扭手中那架在拇指與中指上清灰小石如一顆子彈一般射了出去,打斷了一根垂柳的黃枝,又不知壓彎了多少翠綠的青竹,借著青竹的韌性在竹林中彈動,最後隻聽得啊的一聲,卻是剛剛尖叫的杏子發出的一聲嬌呼。“11點方向!”老瞎子淡淡的指著那裏,左手上的竹竿拍了一下地上的青年。
青年卻是不滿意的看了看老瞎子,卻無奈自己好像打不過他,隻好悻悻然的不知從何變出的重狙對著那個方向,這個年輕人身體未動,就連頭也未抬卻還是依舊躺在地上隻把槍口對準了那裏嘴裏淡淡的說:“不要亂動哦,打到你我可不管!”說完重狙一響,驚動九霄。
重狙聲將小鎮徹底喚醒,將抱窩孵蛋不肯遠去而彌留的鳥兒徹底嚇飛,更是將柳枝打的七零八落,將青竹洞穿了一根根,最後一聲女子的慘嚎,不更像是女鬼的厲嘯從竹林中回蕩起來。
“啊~啊~很吵啊!”年輕人被這厲嘯弄的煩悶抱怨的又朝那個方向連開三槍誰知槍聲過後那尖銳好似女鬼的聲音更甚三分,尤是竹林中音浪翻滾,卷飛了數不盡的竹葉,隨後鬼聲淒淒的幽幽的回蕩在這深夜中,那聽到槍聲正欲觀望的人兒驚懼的退回屋中緊縮著門,路上聽到槍聲本就匆忙趕回家的人們更是加緊自己的腳步,就連出警的警察們都顫顫巍巍的踱著步,想著要不要給鎮裏的法師打個電話。
“杏子!”羽田雄一連滾帶爬向著竹林緩慢的移動著絲毫不顧手上身上被青石磨破的血肉,滿是血漬的青石小路伴隨著鬼叫聲更顯得驚怖恐懼。
“啊~這樣會睡不好的吧!”年輕人捂著耳朵臉上卻是一臉平靜,“大師啊,咱想想辦法啊~這樣真的會睡不著的!”
老瞎子哼了一聲將鐵杆別在腰間,單腳微抬抓起年輕人的衣領而後腳跟點地之時便已帶著年輕人到達羽田雄一的身邊一把抓起羽田雄一,一個瞎子帶著兩個人卻整個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在竹林中穿梭著。
“你們倆還不下來!”老瞎子一把將二人丟在地上,羽田雄一雖硬氣但畢竟身上傷痕滿布,再經這一摔又噴出一口黑血,也忍不住悶哼幾聲。相比之下那年輕人滾在地上咕嚕咕嚕嘴裏卻還是念叨著:“大師,衣服髒了很麻煩的,不好洗!哎呀,哦~這是個什麼玩意!”順著年輕人的眼光看去,一位胸前掛鏡頭上點了三根蠟燭的女子更貼切的說是一個全身紅芒,眼睛滴血的厲鬼,厲鬼的額頭、身體共有四個窟窿,瞪大著眼眶死死的盯著他,“啊~這是個什麼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