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天後,他來到了一條河道旁邊,對岸一片樹木長得很稀疏的林子裏,停著一匹失散的快馬。
秦風目光敏銳,立刻就看到馬鞍上沾滿血跡,顯然剛剛才有人在這裏發生過劇烈打鬥。
他本不想多管閑事,可這時腦後突然響起一陣風聲,秦風猛地低下頭,鋒利的刀刃幾乎貼著他後腦勺削過去,重重的砍在一棵樹幹上。
他轉過身,看到一個凶神惡煞的刀手紅著眼站在他背後,剛才偷襲他的人正是這刀客。
“去死吧!”刀手猛地從樹幹裏拔出刀,再次砍向秦風脖子。
秦風有點緊張,不過手中降魔鐵杵卻絲毫沒有閑著,百煉神刀狠辣刁鑽,一招‘毒手尊前’就製服了刀手,將他死死摁倒在泥地裏。
“為什麼要襲擊我?!”他厲聲問道。
刀手根本想不到秦風能夠躲開他背後這一刀,膽戰心驚道:“我……我是飛魚幫的人,不想死的趕快放開我!”
秦風沉吟道:“飛魚幫,就是那個幫主叫陳飛魚的水幫?”
“哼哼,既然你聽過我們幫主大名,還不快點放了我,否則一旦觸怒了本幫威名,你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哈,我秦某人什麼也不怕,就怕別人砍我腦袋,這樣吧,我先把你腦袋砍了,這樣就算陳飛魚找到你的屍體,恐怕也不知道是我殺了你。”
秦風舉起降魔杵,當頭打下。
刀手嚇得一陣哆嗦,大聲求饒道:“好漢饒命!好……好漢饒命!”
秦風手臂一振,鐵杵在距離刀手麵門幾寸的位置穩穩當當的停了下來,他笑道:“說,為什麼要在這裏伏擊我?”
“好漢,我……我不是要伏擊你,隻是我們老大要我在這邊放風,所以我看到有人過來,就……就以為是來壞我們好事的……”
在這荒山野嶺裏偷偷摸摸的,還派人放風,一看就知道沒幹什麼好事。
秦風臉色一沉,冷冷道:“你們又在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快說實話!”
“別……別殺我好漢,我都告訴你,”刀手驚嚇之下,全盤托出:“最近臨江府有個龍雲幫得罪了我們分舵主,分舵主打算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因此特意安排我等在這一帶設伏,隻等龍雲幫的好手經過,就一次性把人都料理了,沒想到……沒想到竟無意中得罪了好漢,請好漢不要放在心上,放小的一馬……”
秦風冷笑道:“放你一馬回去報信嗎?哼哼。”
鐵杵突然下壓,頓時打暈了刀手。
秦風穿過河流,沿著草叢裏滴落的血跡一路向前疾行,半刻鍾後,他突然聽到了一陣打鬥聲。
林中空地裏,一群飛魚幫眾正在圍攻破廟裏見過的那夥龍雲幫好手,此刻龍雲幫好手盡數掛彩,連那個給過秦風酒和肉的頭領,臉上也被重重的劃了一劍,深可及骨。
“弟兄們,早點料理了這幾條死魚,好速速回去向舵主複命,給我上!”
飛魚幫頭目凶神惡煞的舉起鋼刀,兩邊幫眾頓時一擁而上,看起來他們下了死手,一個個下手毫不留情。
很快就又有兩個龍雲幫好手負傷倒下,立刻就被亂刀分屍。
秦風躲在一棵大樹後麵仔細觀察著戰況,這種江湖仇殺本跟他沒有關係,但想到這群江湖客曾在破廟裏送過他烈酒和牛肉,也算有過一麵之緣,如果就這麼看著他們被殺,似乎也過意不去。
可自己武功低微,雖然百煉神刀乃武林絕學,但沒有經過實戰檢驗的武功,怎麼也無法讓人放心。
就在秦風猶豫不決的時候,那江湖客胸口又挨了一刀,發出一聲慘叫。
秦風再也沒辦法冷眼旁觀,立刻從藏身的樹後跳出來,手中降魔鐵杵瘋狂舞動,百煉神刀連著使出‘毒手尊前’、‘興風作浪’、‘求馬唐肆’三大式。
飛魚幫根本沒料到身後居然有人,一回頭就看到黑漆漆的鐵杵當頭砸下,慘叫聲中,已經被擊倒四五個人。
秦風才剛施展開百煉神刀,就發現威力居然這麼強,頓時胸中信心百倍,將手裏一根鐵杵舞得好像長刀一樣氣勢洶湧,鐵杵所過之處,狂風呼嘯,連林中的草木都瑟瑟發抖。
‘毒手尊前’、‘狐假虎威’、‘求馬唐肆’、‘有恃無恐’、‘毒蠍心腸’、‘興風作浪’、‘橫行霸道’等百煉神刀十九式刀法一招接著一招劈出來,眨眼之間就把圍攻龍雲幫的人打的屁滾尿流。
這‘百煉神刀’十九式裏,前十式雖然刁鑽卻還不怎麼毒辣,而後九式,簡直招招直取人要害,看得人心驚肉跳。
“龍雲幫的死魚還有幫手,快走!”飛魚幫頭目滿臉是血,臉色嚇得不輕,此刻連滾帶爬的逃出戰圈,發狠道:“朋友,你是哪路道上的,有種留下名號!”
“總之跟你們飛魚幫不在同一條船上,回去告訴陳飛魚,少他娘在老子麵前裝大尾巴狼!”
秦風聯想到半年前在一品獅子樓,他以‘九品帶刀哨衛’的身份代表官府來監督武林小會,那時什麼飛魚幫、青峰寨,誰也不敢放個屁。
如今這才短短隔了半年,這些個三流幫派居然敢對他大呼小叫的,看著就來氣。
飛魚幫頭目冷笑一聲,狠狠道:“這麼說你跟龍雲幫是同一條道上的人了,好,山水有相逢,你有種!”
飛魚幫人眾來得快,去得也快,一眨眼就已經走得無影無蹤,隻留下遍地屍體和斑斑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