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入鎮子裏,找了一家酒樓在二樓靠窗位置坐下,秦風仔細觀察街上來往人群,凡是打扮奇特的人他都要留意瞄上幾眼,狄飛龍精通易容術,無論模仿什麼人都惟妙惟肖,因此哪怕隻是一點小小的不尋常,也要時刻注意到底是不是他易容假扮的。
“二位客官,您們要的酒和菜都來了,請慢用!”酒樓小二將酒菜端到桌子上,這時侍劍忽然神秘的一笑,站起來說道:“秦大哥,我忽然有點事要走開一會,你等我片刻就來。”
“菜都上了你要去哪兒……”秦風話還未說完,侍劍已經‘噔噔噔’的下了樓,很快就消失在大街上。
秦風隻好搖了搖頭,自顧自的喝起酒來。他在樓上獨自等了很久,卻始終未見侍劍回來,但隻要裝有‘七星龍淵’的劍盒還放在秦風這裏,侍劍就一定不會無故離開。一想到‘七星龍淵’,秦風就將目光落在了侍劍留在桌子上的木盒,那日在十裏坡第一次見到這把傳聞中的江湖十大名劍,秦風的確被它璀璨奪目的劍光所吸引,直到此刻還心有餘悸。
趁著酒興,秦風忍不住將劍盒輕輕握在手裏,小心翼翼的移開了蓋子,但蓋子剛剛就隻是挪開一寸,隱藏在木盒裏的‘七星龍淵’耀眼劍光竟好像旭日烈陽般猛地透出奪目光芒,很快就在大街上引起了一股不小的轟動。
秦風頓時心中一驚,‘啪’的一聲已經閉上盒子,但背後‘破山’似乎感應到‘七星龍淵’的強大劍魂,竟不由自主的發出一陣陣顫抖虎嘯之聲,仿佛想要破鞘而出,與這當世名劍一較高下!
秦風連忙按耐住‘破山’不斷振動的刀鞘,後背已經驚出一身冷汗,輕輕安慰道:“寶刀啊寶刀,現在人多眼雜,還不是跟七星龍淵一逞高低的時候,等你主人我名揚天下之後,一定讓你的威名傳遍武林、飲血江湖!”‘破山’仿佛能夠聽得懂人話似的,居然慢慢趨於平靜,再也沒有劇烈的振動。
然而‘破山’雖然陷入了沉寂,但剛才‘七星龍淵’投射出來的淩厲光芒卻已經引起不少人注意,很快,秦風便看到三個氣度不凡的青年慢慢走上二樓,炯炯有神的目光逐漸環伺一周,最終落在秦風臉上。此時秦風輕輕握住木盒,迅速的將盒子藏到了桌子底下,隨後低下頭,一言不發的喝起酒來。
這整個酒樓裏隻有秦風一人背負長刀,顯然一看就是江湖中人,因此三個青年想也不想,就已經慢慢走到秦風跟前,語氣平靜道:“這位豪傑,剛才可曾看到一束奇怪的光芒從這二樓透出來?”
秦風看也不看,直接抬起手臂指了指窗外,從容笑道:“好像是看到有一群小孩子拿著一麵銅鏡將陽光折射進來,我看到他們往那條胡同巷子裏跑去了。”
青年眉頭微微一皺,均覺得秦風這話很不可信,便再次耐著性子說道:“閣下是哪裏人,為什麼會到龍山鎮來?”
秦風故意裝糊塗,反而不解問道:“你們是當地的官府嗎?居然對一個陌生人盤查得這麼仔細,難道認為我還是個逃犯?”
三個青年終於露出不耐煩的神色,為首一人沉聲道:“難道閣下看不出來,我們都是武當派的弟子,龍山鎮距離武當如此之近,任何江湖人士我們都有必要調查清楚他們的來曆和底細。”這三人都是白衣勁裝且背負長劍,秦風早就猜到他們是武當弟子,隻是故意裝瘋賣傻。
由於可可的關係,秦風一向對武當沒有什麼好感,此刻看到這三位武當派弟子被激怒,反而更加激起秦風心中叛逆情緒,忍不住搖頭嘲笑道:“武當派是什麼東西?對不起,我沒聽說過江湖上有這麼一個門派,看來你們是找錯人了。”
終於這三位武當派青年被真正激怒,‘嗖’的一聲已經同時拔出背上長劍,冷冷道:“看來這人是故意來找本派麻煩的,先將他擒住,交給鶴師兄處置!”話音剛落,突然一片刀光閃現,秦風背後“破山”在猛烈真氣馭動下已經出鞘飛起,在破山鋒利無比的刀刃下,武當弟子的三柄長劍竟同時被一刀削斷!
秦風輕輕將破山歸入鞘中,繼續喝酒吃菜,麵對眼前臉如白紙的三位武當弟子,他微微一笑沉聲道:“實際上剛才你們看到的那束光正是在下這把寶刀的出鞘刀光,現在你們已經見識過了,我這把刀鋒利無比,足以削鐵如泥。”
武當弟子臉色失望透頂,此刻低頭垂首道:“閣下刀法驚奇武功高強,我們三人自愧不如,本派鶴師兄此刻就在附近,如果閣下有膽量,留在這裏不要走!”
秦風臉上笑容漸漸消失,冷靜從容道:“在下並沒有要貶低武當的意思,隻是為了證明刀刃鋒利,難道我這樣做有什麼錯嗎?”
武當弟子頓時冷冷道:“你一出手就砍斷了我們三柄劍,無異於是在挑戰武當派的權威,既然閣下自恃武功高強,當然不能輕易放你離開。”
秦風終於按捺不住心中怒火,驀然站起來冷笑道:“如果老子要走,誰又能攔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