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青川展開輕功,風馳電摯,秦風全力以赴追趕,竟然隻能望其項背,雖說手中抱著侍劍難免影響速度,但薄青川數十年精純內力實在驚人,輕盈身法竟比武當派的赤鶴子還要迅捷快速。此刻秦風心中隱隱泛起一股不祥預感,或許是他太敏感,但他總覺得這一次是自己太自信了。
全力奔跑之下,很快就來到了太白山虎踞峰前,此時秦風抖擻精神,慌忙追上薄青川道:“前輩,上麵就是奇險陡峭的虎踞峰,風雷教弟子磨刀霍霍,待會恐怕會有一場惡戰,為了保證侍劍安全,依我看不如讓她先在山下等候,這樣前輩也能全力以赴對付風雷教餘孽。”
薄青川何等的老奸巨猾,立刻得意笑道:“風雷教根本不堪一擊,況且秦嶺深山有許多猛獸毒蟲出沒,讓侍劍這個丫頭獨自待在山下,還不如一起上山,待在老夫身邊比較安全。”秦風害怕薄青川會起疑心,隻好點頭沉聲道:“那……那就聽前輩的安排。”
兩人一前一後慢慢往虎踞峰上行走,侍劍則在後麵遠遠跟著。虎踞峰孤峰突起危峰兀立,尤其一條盤蛇古道建在怪石嶙峋的峭壁間,是上山的唯一通道。漸漸地,三人越走越近,風雷教破敗陳舊的大殿在雲端中已經隱約可見,再往前一百丈,便是一個類似虎口的狹窄石道,風雷教弟子就在那裏設下了可怕埋伏。
隨著虎口越來越近,秦風手心裏也滲出絲絲冷汗,他已經做好最壞打算,悄悄握住了背後破山戰刃。可就在薄青川差不多要進入埋伏圈的時候,突然他竟在虎口前停下了腳步,仔細打量眼前環境,冷笑沉聲道:“秦風,如果你是風雷教餘孽,知道老夫要來宰了他們,會不會在這個地方設伏?”
秦風心中大吃一驚,連忙勉強笑道:“我看這裏地形狹窄,兩邊都是萬丈懸崖,若是我,一定會安排人在這裏埋伏你,”話未說完,他又接著道:“不過莫海生才剛剛被我殺死,他們應該忙著替他操辦喪事,不可能想得到我們會回來。”
薄青川連連點頭,傲然睥睨道:“就算他們有埋伏,老夫也根本不怕!”說罷,大踏步往虎口走過去。此時早已埋伏在兩側峭壁上的風雷教弟子終於等到機會,突然一堆滾石從頭頂轟然落下,薄青川似乎早就料到風雷教在此地設下了埋伏,隻是冷冷一笑,全身猛然間爆發出可怕真氣,竟如一條銀龍般拔地而起,四周巨石紛紛化為碎片。
秦風頓時露出震動神情,此刻薄青川縱躍半空,身無著力點,刹那間一陣密集箭雨從天而降,仿佛織成了一片天羅地網,要將薄青川萬箭穿心!然而薄青川根本毫不畏懼,突然伸出手抓住身旁一塊大石,掌心真氣輕輕一吐,石頭立刻便以更快的速度反而朝頭頂飛上去,轟的一聲巨響,埋伏在頭頂峭壁上的風雷教弟子竟一下子被砸死五六個,身體軟綿綿的墜下來,很快便落入萬丈懸崖中不見。
秦風終於透出驚悚神色,渾身血液好像被烈酒點燃了一樣沸騰燃燒,此次他一共設下了三重埋伏,先是落石再是飛矢,如此連綿不絕的攻勢本該令薄青川寸步難行,可現在卻反而令自己陷入危機當中,這絕對是秦風沒有想到的。
就在秦風發呆間隙,頭頂瞬間拋下數根飛索,風雷教高手沿著飛索快速滑下,已經落在薄青川麵前。薄青川傲然不懼,冷酷笑道:“老夫受困秦嶺四十餘年並非荒度時光,與世隔絕的生活反而令我更能靜下心來鑽研武學,功力日漸精進,終於創出一門絕世武功,今天正好拿你們來試刀!”
風雷教弟子對薄青川恨之入骨,此刻還不知道厄運即將來臨,仍在忿忿不平道:“老賊,當年你敗在獨孤師祖刀下,曾發下毒誓永世不得踏出秦嶺半步,現在還有臉來見他老人家嗎?!”
“哼哼。”薄青川臉色漸漸變得陰沉,突然渾身真氣激蕩,竟將他寬敞長袍撐得好像氣球一樣鼓起來,隨後一股巨大恐怖的真氣竟然凝聚為實體,直接向前擊出,眼前風雷教高手根本來不及躲避,已經被真氣貫穿胸口,慘叫一聲墜入懸崖。
薄青川輕輕捋動長須,得意大笑道:“老夫數十年苦練,終於領悟到一種全新武學,當年老夫以‘音波功’縱橫江湖罕逢敵手,如今這門絕世武學正是在音波功的基礎上修練創新,創出了舉世無雙的‘無相音功’,剛才老夫不過略施小計,你們便無人能擋,哈哈,今日風雷教覆滅的結局已經無法改變!”
風雷教弟子在劫難逃,卻沒有一個人退縮,反而舉刀殺向薄青川。薄青川此時冷冷一笑,突然發出可怕怒吼道:“魔音無相!”刹那間數十年精純功力配合至高武學‘無相音功’的強悍傳音能力,瞬間就在薄青川身體周圍卷起一層無形氣流,人群中稍微功力弱一點的風雷教弟子,立刻就被音波擊中,身體從內部開始爆裂,血肉拋灑了一地。
侍劍何曾見過如此血腥殘忍的場麵,頓時發出一聲尖叫,捂住眼睛再也不敢凝視。
此時秦風終於找到機會,突然從薄青川背後驀然竄出,破山刃以雷霆萬鈞之勢迎頭劈下,同時怒喝道:“破鋒八刀,連環掃劈!”刺骨的刀氣狂亂猛烈,一劈一掃相輔相成,秦風知道薄青川功力極為強悍,因此一出手便使出了十層功力,絕對不敢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