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錫武為人豪邁氣魄很有原則,剛才一戰盡管刺傷秦風左肩,卻並沒有傲然得意神色,反而露出敬佩笑容道:“雄獅營的大名我老範早就已經聽過,沒想到今天親眼見到秦幫主,才明白什麼叫英雄豪傑,來來來,今天說什麼也要跟你喝一杯!”
秦風同樣灑脫笑道:“在下雖然不勝酒力,但跟閣下喝酒,一定舍命相陪!”
兩人大笑著走入殿中,此刻大殿屋頂已經被秦風一刀削飛,燦爛月色銀光揮灑,將大殿照耀得一覽無餘。
範陽點起殿中油燈,很快便備好一桌酒菜及兩壇美酒,負手在旁站立相陪,範錫武替秦風滿上一碗烈酒,端起酒碗豪邁道:“秦幫主,請!”
秦風豪飲美酒,一碗幹下,朗聲大笑道:“範兄的美酒比我雄獅營中收藏的烈酒還要烈,正和我的口味,來,我也敬你一碗!”兩人你來我往,頃刻間已經喝光一壇烈酒。
秦風心中十分痛快,範錫武灑脫不羈豁達豪放,非常跟他意氣相投,隻是以範錫武的武功性格,理應在江湖上威名赫赫,但秦風居然根本沒有聽說過江湖中還有他這麼一個人,秦風又再次喝下一碗酒,終於耐不住心中好奇,抬頭沉聲道:“範兄,以你的武功人品,應該能夠在江湖中闖出一片天地,為什麼偏偏要窩在鐵槍會這麼一個小幫派裏白白浪費青春?”
範錫武雙眼布滿痛苦神色,良久歎息道:“誰又願意浪費自己大好青春,一輩子做個無名之輩,隻是有些事身不由己,無法改變,秦幫主還是不要再問了。”
秦風並不氣餒,依舊沉聲道:“範兄實不相瞞,我們雄獅營正在廣招天下群豪,在下非常敬佩範兄的人品和武功,如果能夠加入我雄獅營,副幫主的位置甘願拱手相讓!”
範錫武麵色如常沒有說話,反而旁邊範陽臉上透出奇異神色,驀然大聲叫道:“爹,你再抱著祖訓不放,我們鐵槍會就要絕種了!”
範錫武頓時抬起頭,伸出左手猛地一掌拍碎酒碗,勃然大怒道:“從來隻有老子教訓兒子,哪裏輪得到你來教訓我!”
“爹……”
“滾出去!”
範陽臉色憤怒,此刻秦風忽然微笑道:“範兄何必這麼生氣,我認為小範說得非常正確,江湖就是一片汪洋大海,海中的岩石就算再堅固,也會有被海水衝刷腐蝕的一天,你們鐵槍會如果一直沒有新鮮血液吸收進來,遲早會被江湖淘汰,這絕對不是你想見到的結果。”
範錫武仍然沒有說話,秦風再次微笑道:“江湖男兒誌在四方,大丈夫一身武功渾身是膽,如果不能威震天下,那武功再強又有什麼用?如今我雄獅營蒸蒸日上,正在用人之際,範兄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替其他人想一想,難道大家也都跟著你過這種窮困潦倒的日子,一直平凡無奇的過一輩子嗎?”
範錫武終於臉色動容,沉吟半晌,這才歎息沉聲道:“我也有重振鐵槍會的心願,更不甘心一身絕頂武功就此埋沒,隻是……鐵槍會祖師曾立下祖訓,但凡鐵槍會弟子,絕對不能丟下祖宗基業不管,獨自離開鐵槍會祖廟去江湖遊曆,更加不能為非作歹恃強淩弱,如今鐵槍會祖廟越發的破敗陳舊,我更加不能離開這裏,萬一回來祖廟倒塌了怎麼向祖師爺交代?”
秦風驀然放聲大笑,原本他還以為範錫武有什麼難言之隱,原來隻是這種再簡單不過的事情,頓時大手一揮,朗聲笑道:“如果範兄看得起在下,在下願意捐出一筆錢重修鐵槍會祖廟,將這裏打造得比舞陽城更加金碧輝煌,唯一的條件便是希望鐵槍會能夠加入我雄獅營,增強雄獅營的力量。”
範錫武立刻搖頭正色道:“鐵槍會要憑借自己的雙手來重振雄風,不會接受秦幫主的任何接濟。”
秦風臉上笑容漸漸消失,一雙淩厲目光冷冷凝視範錫武半晌,良久沉聲道:“範兄,隻要我一聲長嘯,十五裏外數百雄獅營高手便會踏平整個鐵槍會,到時別說鐵槍會祖廟不保,連你們三十幾條人命也都會被我全部斬殺,我秦風說一不二,對待朋友一向仁慈博愛,對待敵人也從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