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去的路程遙遠漫長,浩浩蕩蕩的斷腸人群行走在天涯。穎穎不再享受囚車的待遇,她自己主動跟著大部隊前進。誰也沒有想到昔日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也會有如此堅韌不拔的毅力,她毫無怨言地在白天烈日炎炎下踽踽而行,當看到別人身體不適時,穎穎會主動上前幫忙,在人性被放賤到最卑微時,很多人因此而喪失善良,但穎穎反而更加大義凜然,不細計較得失。
越往西走,環境越來惡劣,畢竟是從江南生活了這麼久的人們,在不斷變化的環境中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流放的百姓漸漸出現病況甚至死亡,穎穎看到這些被疾病纏身的人們心如烈火灼燒。
誌明時不時會故意走到後麵來看看穎穎的現狀,他是不能公然表現對穎穎與眾不同的關護的,當穎穎執意要陪著大部隊步行於路上,他也無技可施。
午後時分,廖誌明騎著馬來到後麵,浩浩蕩蕩的隊伍彈起的塵土渾濁了路途,炎炎烈日無情地曬著麵黃肌瘦的人們,偶爾幾個稍稍停頓行走的人被看守的士兵狠狠抽一鞭子,人們在持續不斷的前進中步履蹣跚,被士兵催的越緊,越趔趔趄趄。一個年老的婆婆體力不支,片刻的休憩迎來士兵惡狠狠地訓斥,穎穎走過去扶著婆婆艱難跋涉。
誌明看到穎穎,他的心裏隱隱作痛,他多麼希望時間回到原先,兩家人一起毫無顧忌相處,然後他和這個美好的女子相守到白頭,但現在的境遇卻如此尷尬,讓他對她不敢再像以前那麼親近了,兩人身份懸殊,關係也漸行漸遠。
陳仁清大人早已經對穎穎垂涎三尺了,他一直等機會套近與穎穎的距離,但穎穎心無旁騖的冷漠無視陳大人灼灼熱烈的目光,他隻好無趣地假裝來到後邊視察這些女犯人。
男人們因為雙手被捆,每天有固定時間逐個解開手去方便,在這些男人方便的時間裏,女人們則坐下來稍作休憩。
“解手時間到,原地休息。”前麵的士兵大聲命令,穎穎等人趕緊坐下來恢複體力。
誌明遠遠看著穎穎,婆婆喝水太急被嗆著,穎穎輕輕拍著婆婆的背。穎穎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心裏最深處深深觸動著,他目不轉睛看著這些落魄潦倒的人們,再看看前麵遙遙無期的路程,心情沉重。休息時陳大人也剛好來到,他看到穎穎的一舉一動、一神一思心裏波濤澎湃,這麼美好的女子一定要好好擁有,哪怕隻有一次,也不枉此行。
他沒有發現誌明含情脈脈的眼神,但誌明一轉身卻看見了陳大人貪婪癡迷的目光對著穎穎,誌明被他猥瑣的目光震驚,在這條西去之路中,他可以擺平任何困難保全穎穎的安穩,但自己的頂頭上司覬覦穎穎的美色,他也有點犯怵。
陳仁清看了很久後終於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他腦中反複思慮著一個陰謀,能讓穎穎心甘情願委身於他的陰謀。
午夜時分,圓月皎潔。
但沒有任何人有那個閑情逸致去欣賞美麗的夜空,盡管寒氣襲身,但白天的勞累早已經讓眾多人緊緊相擁著沉睡。
穎穎抱著香兒,兩個人蜷縮在一處角落裏也安然入睡。突然一個蒙麵人走近這群女人旁邊,周圍看守的士兵毫無知覺,他極其輕微的動作蒙蔽了所有守衛。
蒙麵人徑直走到穎穎旁邊,輕輕用一塊手帕捂住穎穎的嘴,穎穎瞬間癱軟在香兒懷裏,香兒被蒙麵人輕輕一推,她穩穩靠在旁邊人的身上繼續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