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一起都變得停滯了,世間萬物在此刻如此安靜,微風很柔,茫茫天地間,穎穎如飄零的落葉獨自舞蹈。
誌明的臉上難受地痙攣,陳仁清嘴角揚起細微的獰笑。
“很好,既然你是主謀,那麼我們就公事公辦,請問廖大人,你覺得應該即刻處死嗎?”
陳仁清故意問廖誌明,臉上得意占上風的表情格外讓人厭惡。
廖誌明沉默不語,他實在不知道如何作答。
“兩位大人,我覺得看在朱穎穎主動承認的份上,免了死罪,可以另行處罰。”劉鈺成上前說。
陳仁清靜靜看著廖誌明,然後問他:“廖大人認為如何處理?”
活著總會有機會,他隻能先保住穎穎的性命。
“我認為劉大人說的極好,留她性命可以將功補過。”
“廖大人覺得怎麼個將功補過?”
“這個全憑陳大人定奪!”
穎穎聽到陳仁清和廖誌明的對話,明白了其中的明爭暗鬥,也明白了誌明的無可奈何。
陳仁清看著穎穎毫不畏懼的表現,他轉過頭詢問劉鈺成:“你覺得該怎麼處罰?”
“此女子有逃跑的意願,不能在後麵跟著部隊前進了,萬一又逃了,把她拴在大人馬車上前進,晚上還可以伺候大人安息,陳大人覺得可好?”
陳仁清一聽,哈哈大笑著,調侃著說:“這樣判處太輕了,不過看在朱穎穎曾和廖大人青梅竹馬的份上,那就從輕發落,就按劉大人說的辦。”
陳仁清得意地看著廖誌明,誌明失望地沉著臉,慢慢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力不從心,這個社會本來對於女人來說有太多的不平等,再加上被牽連的女流犯,更加沒有尊嚴可言。
暫時可以護她周全,但真正到了西寧衛,女孩子就有可能會被淪為軍妓,他真的想了很多辦法想幫她逃離,到了最後他才發現自己太不自量力了。
大部隊重新上路了,明天就要到西寧衛了,到了那裏,所有流民開始水深火熱的生活,而押送的官兵大功告成就可以返回南京了。
穎穎雙手綁起來拴在了陳仁清的馬車上,馬車搖搖晃晃走著,穎穎跌跌撞撞前行。
陳仁清隔著馬車窗,窺視著穎穎毫無表情的臉,他看似平靜的臉掩飾著內心深處的心旌蕩漾,今晚,在行程的最後一晚,他將要好好享受穎穎帶來的奇妙,他要處心積慮為這一次艱巨繁重的任務留下沒有遺憾的補償。
天漸漸暗起來,陳仁清叫人迫不及待安營紮寨,明天中午時間就能到達目的地了,今晚先休養生息,明天一氣嗬成。
陳大人的營帳搭起來了,廖誌明眼睜睜看著他拽著穎穎走進去,他讓手下的去燒熱水,一路的跋涉,穎穎的身上太髒了,既然要好好享受,那就要讓她洗刷幹淨。
“等會好好洗漱洗漱,換件幹淨衣服。”
穎穎目光無懼地看著陳仁清,沒有作答。
“如果你跑了,我就殺了所有逃跑的女孩,如果你自殺了,我也殺了她們。還有,你不好好洗幹淨,我叫手下的士兵來幫你洗,我知道你是個很有性子的女孩,但怎麼有性子,落在我手裏,你照樣得乖乖的。”
陳仁清一口氣說完,每一句都那麼毛骨悚然。
“我要先去廖大人那裏喝點酒,沒有酒我們怎麼可能盡興?你就乖乖洗漱換衣等我歸來。”
說著陳仁清帶著猥瑣色迷的笑容出去了。
下麵的人將熱水提了進來,還搬來一個木桶讓穎穎洗浴。
穎穎呆在裏麵,腦中不斷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她想自殺,但她知道死了任何事情都改變不了,她想逃跑,但怎麼可能逃出去?
活著就要在今晚被那個惡毒之人玷汙,她一個弱女子,真的不能改變什麼了。
“同歸於盡”,她的腦海裏突然閃出四個字,對,和他同歸於盡一死百了。
她快速在房裏尋找能用的兵器,可是剛剛撐起來的營帳裏除了床和木桶,其他什麼都沒有,陳仁清的劍一直佩在身邊,他雖然是文官,但出門為了防止意外,他的身邊一直帶著佩劍。
穎穎再次在帳裏環視,突然,她在地上看見了一塊石頭,兩個拳頭大的石頭完全可以利用,她快速拿起石頭放在枕頭下麵,她想好了,等陳仁清來侵犯她的時候,她就可以乘其不備偷襲他,她要和她同歸於盡。
為了更好地掩人耳目,她開始洗漱換衣,她的那件青色裙襖再次上身,上次穿給誌明看,沒有想到這次為了給那個淫棍看,她心裏難受得很,因為此時她想起了誌明,她再也不能帶給誌明什麼了,她們之間已經隔著千山萬水,今夜如果真的同歸於盡了,那麼她也解脫了,誌明也可以完全放心她開始新的感情,畢竟他前途無量,他的前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