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敘延不明所以地端著蔬菜汁跟在後頭,白康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摁亮電視機。
他也跟著一屁股紮進沙發裏,淺啜了口暗黑料理,沒想到味道竟然意外地對胃。
接著連喝了兩大口,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真有解酒的功效,商敘延感覺頭疼緩解了不少。
白康哲生氣歸生氣,但還是抵不住內心的柔軟。
他看著商敘延大口大口地喝蔬菜汁,掐著遙控器不禁開口:“慢點喝,沒人跟你搶。”
萬一嗆著蔬菜汁上了氣管,那滋味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聞言商敘延停止了喝蔬菜汁,雙肘壓在膝蓋上,手中來回揉捏著玻璃杯。
白康哲的關懷,令他感覺那顆塵封冰涼的心髒又活了過來,這是許銘也沒給過的溫暖照顧。
忽然湧起了貪婪的念頭,在內心掙紮了一番,最後他還是有些恣意妄為地提出:“白康哲,我們同居吧。”
不是告白的話,也不是懇求的話,而是一句已經做好決定的陳述句。
這件事商敘延已經做好決定,沒有打算給他辯駁的機會。
心裏咯噔了一下,手中的遙控器掉落在桌麵上,白康哲確認似的問:“你剛剛……說什麼?”
同居?
男朋友關係還是普通朋友關係?商敘延心裏不是喜歡許銘的麼?現在又是演哪一出?
“我說,我們同居吧。”
商敘延不厭其煩地重複了一遍,相比起剛才的不確定,此刻話語裏多了幾分篤定。
“哎?為什麼忽然要這樣?”
是因為許銘就住在對門嗎?他是為了這間屋子才委曲求全地要同居?
商敘延揉搓著還掛些水漬的玻璃杯,冷傲的眼眸起了層淡淡的霧氣,似是陷入了回憶中。
意識還是清醒的,他解釋道:“你去過我家,我和父親的關係你也清楚,我想搬出來住。”
在商家,他有著令人羨慕的商宅,有著令人嫉妒的商家身份,有著令人望而卻步的奢靡生活。
卻也隻有他自己。
從決定創辦公司起,商振東便對他不問不顧,本就每天忙於出差、應酬的商振東,索性在外就近住在酒店裏,省了來回折騰的勞碌。
從那時候起,商家幾乎隻有商敘延一個人的身影,父子倆一年到頭下來說話不過百句,碰麵不到十次,可謂是形同陌路。
那樣的家,不要也罷。
本來他以為就這樣一個人在商家度日也不是什麼難事,他還有許銘。
可許銘忽然離開,白康哲又在這個時候如同暖陽般籠罩著他,令他起了貪念,想要將這樣的溫暖延續下去。
尤其是現在的他,急需要些什麼分散注意力。
白康哲總有著讓他心情愉悅的能力,是最合適的人選。
“可……這……”
白康哲不懂得拒絕,他害怕,害怕商敘延的靠近會暴露他心底的那些喜歡,他期待,期待與商敘延同居的日子,會不會像想象中那樣幸福。
“今天是周日,時間太倉促,下周雙休你就搬到新家去和我一起住。”
他不願意住在這裏,不願意看見許銘身旁站著另外一個女人。
“哎?”
“我會請搬家公司過來打包收拾,隻管打包衣服就可以,那邊我會準備好一切用得上的東西。”
“哎?”
“生活用品也不用帶了,我會讓人準備一整套生活用品。”
“哎哎哎?那個,我能提個要求嗎?”
“嗯?”
“同居後,能不能……不碰我……?”
“看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