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處的地方正是掉落山腰不遠處的一幢民宿,主人家是個有著胳膊殘疾的男人,帶著一個孩子在山裏生活。
白康哲的傷並沒有什麼大事,倒是商敘延,後背的傷口看得他觸目驚心,前幾次換下來的繃帶都是沾滿鮮血的,每次替商敘延上藥他都十分小心,還像哄小孩子似的邊上藥邊捶捶,嘴裏說的是:“吹吹,吹吹,不疼哈。”
每每這個時候,商敘延就被他弄得恨不得揉進懷裏暴虐一番,偏偏向來柔弱的白康哲這回硬氣起來,死活不讓他脫衣服,要他傷口結痂了才能想那些事。
但白康哲有主動提出要不用手替他解決?
都被商敘延拒絕掉。
他怎麼舍得白康哲受累。
養了差不多一個星期,商敘延後背的傷口已經痊愈,但到底是嚴重的傷勢,自此以後商敘延光滑得後背變得有些猙獰,全是一道道或長或短的傷疤。
這些,都是對白康哲愛的見證。
白康哲每當觸摸到他粗糙的後背時總是感到心疼,商敘延便會抓住他的手,特別情深款款地說:“這是印跡,證明我愛你。”
離開前商敘延在枕頭下留了一疊人民幣,以及一張名片、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一家中學的名字,男孩因為家境貧寒沒有升學,商敘延希望能幫上他們一把。
回到綏城後白母對商敘延千恩萬謝,就差跪下磕頭喊他爺爺了,商敘延抓住她的胳膊,跟她說這沒什麼,是他應該做的。
保護老婆,豈不是丈夫的天職?
白父則更為熱絡地拉過商敘延的手,把他帶到茶幾前給他沏茶,端茶遞水,弄得那座冰山尷尬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白母拉過白康哲,細心檢查著,看到完好無損,心裏也就鬆了口氣。
“真是還好,還好有小商在,要不然呐,媽一定和鄧逸和拚了!”
“媽媽,他也是一時衝動,人沒事就好。”
遠遠地瞥著商敘延和父親,這邊坐著自己和母親,白康哲忽然有一種,商敘延陪他回娘家的錯覺。
一家四口,畫麵多麼美好。
“那怎麼成?你們出事後他人都不見了,要不是有小商在,我們老白家可就絕後了!鄧逸和這是謀殺!”
“未遂。”
白康哲補充。
“未遂也不行,可是他自己違法了,康哲,你回去易城以後必須把他給告了,這種流氓,就該得到教訓!我早就說過讓你不要和他玩不要和他玩,你就是不聽……要不是小商在啊,沒了你我可怎麼活?對了,小商喜歡吃什麼,今晚我得去買菜,好好報答他他,還有他缺什麼?我去買來當謝禮,咱們家的人,要懂得知恩圖報,更何況是救命大恩!”
白母句句不離商敘延,看著商敘延堅挺的後背,白康哲壓低聲音。
“媽媽,他是有錢人,啥也不缺,要不,把你兒子送給他得了!還有什麼能比你兒子寶貝?”
他旁敲側擊地問著,想知道母親對於男男的感情,會是什麼態度。
“你現在不就是他的人嘛?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