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醒醒,醒醒。”
迷糊中白康哲感到似乎有人在推著自己,可他的眼皮子很重,重得抬不起來。
“先生!醒一醒!再不醒來,少爺就不行了!”
推他的人語氣越發著急起來,他皺緊了眉頭,眼皮子抬了幾下,慢慢打開一條縫隙。
眼前是一個中年婦女,正焦灼地喊他醒來。
她是商家的保姆,陳媽。
白康哲記得她,上次來的時候,那一手好廚藝正是出自她之手。
他被帶到了商家?
定了定神,撐起身體做了起來,腦袋的暈眩越來越厲害,一下子的暈眩害他差點吐出來。
腦袋脹痛得厲害,吸了吸鼻子,裏麵的潮湧又增加了不少。
感冒好像加重了些。
見白康哲總算醒了,陳媽急忙說:“先生,你快去救救少爺吧,隻有你能救他了!”
全商家上上下下的人都不敢違抗商振東,隻有白康哲是外人,隻有他能幫上商敘延。
“他怎麼了?!”
掀開被子,他心急火燎地穿上鞋子,站起身的那一刻暈眩擊得他站不穩,一屁股坐回了床上。
該死,頭好重。
“先生,你怎麼了?”
陳媽擔心地抓住他的胳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哎呀,這是低燒了,你等著,我去請醫生來。”
“不,不用了。”
既然陳媽已經抓住了他的胳膊,他索性借力使力,借著陳媽的力氣站了起來,隨後抽出胳膊,大步流星地跑出房間。
他所處的房間是商家客房,正好就是商敘延臥室旁邊的那間,也是他上次來的時候睡的客房。
踏出房門,他站在扶欄前,看見了樓下的情景。
“不要!”
一聲驚呼,他如同離了弦的箭般,迅速跑下樓。
樓下客廳內,商敘延正跪在冰涼的地板上,他的麵前,是手執雞毛撣子的商振東。
商振東嘴裏說著:“分不分?分不分?不分是吧,那我就打到你分為止,我養你那麼大,就是為了讓你幹這種破事,丟商家的臉是嗎?!”
每說一句,手裏的雞毛撣子便落在商敘延的身體一下。
有時候是後背,有時候是胳膊,有時候是腿上。
無一例外的,是雞毛撣子每次落下的時候,都會發出清脆的聲音。
商敘延閉著眼一聲不吭地跪著,有些鼓起的腮幫子,證明他是在咬牙忍著不發出聲音,垂在身側的雙手早已緊緊握拳。
保鏢和保姆們心裏有些忐忑,商振東已經打了商敘延大半個小時,再這樣下去,商敘延的身體怎麼會吃得消?
也真是虧商振東下的了手,好歹也是親身兒子,打了那麼久,愣是沒停一下手。
“我讓你嘴硬,我讓你做出這種變態的事!”
高舉起雞毛撣子,商敘延的沉默徹底惹怒了他。
早就疲憊不堪的商振東,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攥著雞毛撣子,伴著劃破空氣的呼聲,朝商敘延的後背揮去。
保姆們看不下去了,伸出手捂住雙眼,卻聽得有人尖叫了一聲。
“啊!”
商敘延僵硬的背後,傳來微熱的體溫,緊接著腰上多了一雙白皙的胳膊。
錯愕回頭,看見白康哲慘白著一張臉靠在他的肩膀上,額頭滲出絲絲冷汗,正死咬著唇。
蒼白的唇瓣上,有絲妖嬈的紅色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