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乙看著老刺看向項鏈的眼神,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他的女兒,他視如寶貝的女兒。
江乙從老刺的手中接過項鏈,給老刺帶到了脖子上,明顯的感到了老刺的身體一震。
這條項鏈那次江乙“越獄”回來之後,聽刺蝟說道老刺不知道給了獄警一件什麼東西,從回來的那天江乙就發現老刺脖子上的項鏈不見了,問老刺:“老刺,你的項鏈呢?”
“讓我放起來了,戴著不是很舒服!”老刺敷衍的口氣江乙不是聽不出來,江乙心裏知道老刺幫了江乙多少忙,大大小小的忙,危難之際,都是老刺出手相救,如果沒有老刺,江乙估計現在還出不來。
江乙治好了老刺父母的病,現在茹茹上學的事情也有著落了,江乙不僅僅是為了報恩,也純粹就是對老刺這個人的一種欣賞,老刺是他江乙的恩人也是患難的“忘年兄弟。”
所以,老刺的心願就是江乙的心願。
老刺還有一周就要執行槍決了,一直忍著不讓父母和劉茹來探視的老刺,心裏別提有多痛苦了!
“老刺,明天讓孩子和叔叔阿姨來看看你吧!”江乙看著漸漸有些換過情緒的老刺說道。
“江乙,你說命運真就是這麼無情嗎?我一直勤勤懇懇的工作,做個善良的老實人,可是命運為何對我如此不公!”老刺一改沉穩的狀態開始和及時你故意抱怨起來。
江乙又何嚐不心疼眼前的這個善良的漢子,一輩子辛辛苦苦,勤勤懇懇,到頭來就因為一件事,毀掉了自己的一生,也毀掉了一個家庭。
“我辛苦的努力祖安倩,別人都在休息的時候我在工作,別人都在吃飯的時候我在工作,別人都在聊天的時候我在工作......”
“可是偏偏,中間出了這一檔子事,是我太衝動了嗎?可是這筆錢我若不要回來,若這樣就算了的話,我家這一年竇耀河西北風了,我自己怎麼吃苦都沒事,但是我不能讓我的家裏人跟著我一起吃苦。”老刺眼看前方,平靜的說道。
“茹茹還等著錢上學呢,我父親這麼大年紀還在外麵奔波......我不孝啊!”老刺悲痛的眼神看向江乙,心像針紮的一樣疼。
“茹茹被迫退學,我知道,聽到這個消息比聽到一審判決死亡都讓我崩潰!”
“是我害了茹茹,是我害了茹茹!”老刺一說到茹茹情緒就激動起來。
“老刺,這不是你的錯,別內疚,誰攤上這樣的事情都會控製不住自己,誰都有自己的底線,一但被觸碰,但凡不到忍無可忍的地步,絕對不會爆發。”
老刺埋頭許久未做聲,江乙看向眼前這個老男人,已經和出獄那時候的老刺判若兩人了,五十歲的老刺此時就像蒼老了二十歲一樣,臉上布滿了皺紋,一頭銀發,就像個垂暮的老人一樣。
“江乙,我想他們了,想我父親,想我母親,想茹茹了!”老刺這個堅強的漢子從來都沒有和江乙任何人提到想家人的話,他一直都是深深的藏在心底,從不與人訴說。
“我想在臨刑前見他們一麵,可是我又不敢,我怕見完之後我就不想去死了!”
江乙看著眼前矛盾不已的老刺,雙手不斷地抓著頭發,內心的痛苦與思念快把他折磨瘋了,這種內心的掙紮與痛苦江乙雖然沒有切身體驗過,但是老刺的痛苦太過強烈,直擊心底。
“老刺,別糾結,遵從你自己內心的想法,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就算你要越獄,我都會義不容辭的幫助你。”江乙在心裏想“隻要是你老刺做的決定,你讓我死我都去死。”
因為老刺對江乙的恩情太重了。“越獄的100元錢、逼真的針線玩偶娃娃、逼命還珍貴的項鏈......”哪一項都和江乙有關。
那個時候的大家身上都沒有什麼錢,可是老刺卻把他用命換來的錢給了江乙,留給劉茹的項鏈“給”了江乙。雖然江乙當時從來都沒有提過,這猶如泰山重的恩情,江乙一直都記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