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丹臣一說和霍家的婚事提前辦,陸如英就不高興了:“這麼匆匆忙忙的辦婚事,哪還有一點體麵?老爺也答應了?”
薛丹臣解釋道:“楨姐兒小,咱們盼著這婚事晚些辦才好,但霍靈璧都二十多了,又是家中嫡長子,霍家都盼著他能早些成親呢,他下頭的兩個妹妹也好說親事啊,咱們不能光為自己著想,也要替霍家想一想。”
陸如英隻得薛子楨一個女兒,自然盼著她能風光大嫁,如今就這麼匆匆辦了喜事,隻有那些等著兒媳婦去衝喜的人家才這麼沒規矩呢!
陸如英不肯,任憑薛丹臣怎麼說都不鬆口,到最後索性趁著薛丹臣不在家,拖著薛子楨去了田莊上,還得意道:“咱們一走,看他這婚事還怎麼辦,他這麼著急,讓他自己嫁去!”
薛子楨無奈的很,打從小時候起,母親但凡遇到事情,就隻有帶著她離家出走這一個法子,可偏偏屢試不爽!父親就吃這一套!
隻是這一次,隻怕真的不能讓母親如願了,她和霍靈璧的婚事隻怕勢在必行!
到了田莊上,陸如英便氣鼓鼓的把這事和三位長輩說了,企圖得到他們的讚同呢,誰知陸館主對這樣的事倒是看得開,道:“兩家既然成了親家,就該彼此諒解,早嫁也是嫁,晚嫁也是嫁,又不是一輩子不回來了,這婚事什麼時候辦也都是一樣的。”
陸如英委屈道:“可給楨姐兒預備的嫁妝很多東西都還沒齊全呢,我就這麼一個女兒,難不成就這麼潦草的嫁了?”說著還哭了起來。
陳氏歎道:“這事還真有些難辦,孫女婿年紀大了,急著娶妻,可咱們楨姐兒還沒及笄呢,這婚事辦的早了,對他們有好處,對楨姐兒可沒有好處!”
有些話陳氏沒好啟齒,楨姐兒這麼小,若是這時候嫁過去了,早早的圓房了,也是極傷身體的,倘若霍家答應能推遲到楨姐兒及笄再圓房就好了。
不過這些話陳氏也隻是在心裏想想罷了,究竟嫁不嫁,說白了還是得做爹娘的拿主意,遂勸陸如英:“既然女婿已經答應了,你也別哭了,又這麼一聲不響的跑出來,女婿知道了該有多著急啊,眼瞧著要抱外孫子的人了,還這麼不懂事!”
陸如英見沒人向著她,氣的跺腳,又期盼的看著****秀,****秀一直沒說話,在她心裏,不過是寄居薛家罷了,如今人家嫡親的外祖父外祖母都沒說什麼,哪有她多嘴的地方?
如今見陸如英看她便笑道:“楨姐兒是個什麼意思?倘若楨姐兒也願意,你就別固執了,還是早些回去操辦婚事要緊。”
她這話一說完,大家的目光齊齊看向了薛子楨,薛子楨一直沉默著坐在旁邊,如今才開口道:“父親既然已經定下了,那就這樣吧,總不好失信於人。”
陸如英嚷道:“什麼失信於人?霍家不過隻和你父親說了罷了,壓根就沒有讓媒人正經的登門來說!這算是什麼禮數?”
陳氏勸道:“估計也隻是私底下透個話,看看你們的意思,又不是讓楨姐兒明天就嫁過去,你呀,就是太毛躁,倘若你不過來,隻怕今日媒人就登門了。”
薛子楨起身笑道:“外祖母說的是,其實這事也不著急,要不然我回去再和父親商議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