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跟個傻子似的被她玩弄在鼓掌之間,霍靈璧心裏那股火不僅沒壓下去,反而蹭蹭往上冒,借著酒意,他一把攬住了花間蕊,還未湊近一親香澤,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幾欲讓人作嘔,他回想起薛子楨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幽香,與眼前的庸脂俗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頓時沒了興趣,意興闌珊的把花間蕊給推開了。
花間蕊眼看著一塊肥肉要手到擒來了,卻又被推開,不由不甘心,立刻又貼了上去,跟一汪水似的媚的勾人,霍靈璧卻不耐煩了,本想一腳踹上去,可看著那張與薛子楨相似的臉,到底狠不下心,陰沉著臉色,抬腳就走。
本來霍靈璧說了不回來睡,是以薛子楨也沒給他留門,如今大門都落鎖了,他又突然回來了,敲門聲把整個雙桂堂都給吵醒了,薛子楨也吩咐瓊露進來點了燈:“世子爺回來了?”
瓊露道:“是,不過看樣子喝了不少酒。”
薛子楨道:“你去準備熱水,再叫春暖和秋香過來服侍。”
春暖和秋香是霍家的丫頭,向來隻服侍霍靈璧,薛子楨平時也甚少使喚她們。
瓊露應了,跑出去喊春暖和秋香,說話間,霍靈璧已經進來了,果然滿身的酒氣,走路都有些發飄了。
薛子楨已經睡下了,也沒換衣裳,本來不打算理他的,所以才叫了春暖和秋香過來,誰知這兩個人進來了,霍靈璧卻一把把人推開,貿然掀開了薛子楨那邊的帳子,直剌剌走了進去,指著薛子楨道:“做丈夫的喝醉了酒,做妻子不管不問,還高床軟枕的睡著,這是哪家的規矩!”
薛子楨看他一副醉態,說的又是酒話,蹙著眉頭也不跟他計較,隻吩咐春暖和秋香:“把世子爺扶到淨房去醒醒酒。”
春暖和秋香麵麵相覷,都有些戰戰兢兢,畏懼霍靈璧的脾氣不敢上前,霍靈璧見薛子楨隻把他推給別人,越發的惱怒,冷冷道:“我不要別人服侍,就要你服侍!”
薛子楨靜靜看著他,心中不由忖思,他這是真的醉了才口不擇言?還是借酒裝瘋?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看在霍靈璧一直對她不錯的份上回報一下,遂跟哄孩子似的溫聲道:“好,我服侍你,但是你喝醉了,我一個人可扶不住你,叫丫頭扶你去淨房如何?”
霍靈璧點點頭,踉踉蹌蹌的往淨房去,春暖和秋香伸手要扶,也被他不耐煩的甩到了一旁去。
薛子楨無奈,隻好跟了進去,春暖和秋香則提了熱水來。
霍靈璧看著薛子楨拘謹的站在淨房門口不願意進來,冷笑著,一麵盯著她一麵解自己的衣裳。
薛子楨不禁無語,她知道霍靈璧這是在故意欺負自己呢,巴不得看她害羞逃跑的樣子,自然不能讓他如願,因此強忍著羞意坦坦蕩蕩的看著霍靈璧脫了衣裳,渾身上下隻餘一條中褲。
她看著霍靈璧,霍靈璧也看著她,兩個人誰都不甘示弱,春暖和秋香準備好了洗澡水也不敢催促,站在旁邊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還是薛子楨先敗下陣來,別開了眼睛,吩咐春暖:“世子爺喝醉了,你們好好服侍。”又對擔心的守在外麵準備隨時衝進來的瑤芝道:“你去小廚房預備一碗醒酒湯,大家都睡下了,悄悄地,也別驚動人。”說完自己也退出了淨房。
霍靈璧陰沉著臉色,由春暖和秋香服侍著洗了澡,換了幹淨衣裳,渾身上下都覺得輕鬆不少,又被灌了一碗醒酒湯下去,神智反倒越發清明了。
薛子楨已經換了衣裳,坐在堂上等著他,倒也沒發脾氣,隻是道:“今天在外頭遇到什麼事了嗎?還是我哪裏得罪了你?”
霍靈璧這個時候反倒沒了言語,慢騰騰的坐在一旁,隻是一言不發。
薛子楨看著他,又問了一遍,霍靈璧才冷笑道:“反正我們早晚都要和離,你問這麼多做什麼?左右我的事與你無關。”
薛子楨一怔,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倘若我們真的和離了,你的事情我自然不會問,但如今還沒有和離,你我是夫妻,榮辱一體,你的事我自然是要問的。”
霍靈璧一聽她這話,說什麼如今還沒和離,那不就是說以後還是會和離?
他心裏仿佛有一簇火苗燎燎的燒起來,燒的他連心肝脾肺都是疼的:“既然早晚要和離,倒不如現在就和離!也省的耽誤了薛大小姐您的青春年華!至於皇上那兒,該怎麼處罰,我自去領!”
薛子楨愕然,不知道霍靈璧怎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就是喝醉了酒,看他這樣子,也不像是醉糊塗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