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霍周也在心裏猜測,難不成薛子楨是沒找到合適的借口對付他?所以怕被人說無理取鬧才遲遲沒有動靜的?霍周這麼想著,也就這麼信了,故意把薛子楨擺在堂上的紫玉花樽給摔碎了,想看看薛子楨會如何反應。
正巧薛子楨出去了,等她回來一看,兩個在屋裏服侍的丫頭嚇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而那個紫玉花樽摔了個粉碎,碎片還在地上沒有清掃,旁邊便站著麵無表情的霍周。
那兩個小丫頭生怕擔責任,便不約而同的告狀:“是大少爺打碎的!”薛子楨一蹙眉,看向了霍周:“是你打碎的嗎?”
霍周挺起胸膛:“是我打碎的!”你打我呀,罵我呀,讓我看看你的真麵目!
但薛子楨並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大發雷霆,借機發作,反而展開了眉頭笑了笑:“既然你承認了錯誤,那就罰你今天多寫二十張大字。”又對那兩個小丫頭道:“還不趕緊把這一地給收拾了?”
那兩個丫頭沒聽到責罰,如獲大赦,趕忙把那一地的碎片清掃了。
霍周疑惑的看著薛子楨:“你不生氣麼?”
據他看來,這個紫玉花樽是很珍貴很值錢的東西,他這兩天觀察了,那兩個小丫頭打掃的時候都格外小心,輕拿輕放,好像還是薛子楨的嫁妝呢,難不成就這麼輕飄飄的揭過了?
薛子楨也很奇怪霍周怎麼問出了這個問題,想了想,以為霍周是喜歡這個紫玉花樽,便笑道:“不過是個花樽罷了,你若是喜歡,紫玉的隻怕找不到了,我這兒倒有一隻碧玉的,回頭擺到你房間裏去。”說著還摸了摸他的頭:“快回去寫字吧。”
霍周陰沉著臉回了自己的房間,不多時,那個碧玉花樽就被送到了他麵前,他真的很想把這個也給摔得粉碎,看看薛子楨會不會心疼,但那花樽實在是好看極了,玉質溫潤晶瑩,放在燈光下,簡直會閃閃發光一樣,他看了半天,最終還是把那花樽給擺在了屋子裏。
晚上霍靈璧回來,看正堂上擺著的紫玉花樽沒了,不由覺得奇怪:“你不是最喜歡那個花樽的?怎麼不擺出來了?”薛子楨道:“不小心給打碎了,不過那些碎片也都是上好的紫玉,我讓人送去首飾匠人那兒,打磨成紫玉珠,倒是能串幾串手串兒,倒也不算可惜了。”
霍靈璧笑道:“你若是喜歡,我再給尋一個就是了。”說著又去抱棠哥兒:“棠哥兒今天乖不乖?”
棠哥兒咿咿呀呀的揮動著手腳,咧著嘴直笑,薛子楨笑道:“還說呢,今日在婆婆那邊,險些沒鬧翻了天,偏偏婆婆還由著他的性子來,照這麼嬌慣下去,早晚管不了。”
霍靈璧卻不以為意:“哪個男孩不調皮啊?我小時候上房揭瓦的事都有。”
薛子楨笑道:“難不成你還覺得榮幸?我可是想要把棠哥兒培養成一個翩翩君子的。”兩個人說著閑話,也就歇下了,這紫玉花樽的事也就揭過了。
霍周等了好幾日,見薛子楨都快把這件事給忘了,終於相信她並不打算借這件事來害自己,卻也不免覺得鬱悶,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整個人如同被戳破了的氣球,悶悶不樂的。
鎮國公見他慢慢熟悉了霍家的作息起居,便讓霍靈璧教他弓馬,霍靈璧不怎麼樂意:“為什麼父親不教他?”
鎮國公眉毛一豎,罵道:“混賬東西,這是你兒子,你都不願意教,你還想讓誰教?”
霍靈璧道:“本來就是父親把他領回來的,也該父親教才是。”
鎮國公揚手就要打,霍靈璧卻不怕,鎮國公無法,隻好讓霍周抽出半天的空兒到前院去,跟著他練習弓馬。
好在霍周底子不錯,如今教給他方法,督促著他練習也就罷了,並不需要花費太多的功夫。
霍周也不挑,覺得誰教都無所謂,每天早上跟著薛子楨念書,下午跟著鎮國公練習弓馬,日子也逐漸規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