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命已經不能用歲月形容，他既代表著宇宙，也代表著歲月。
你說他幾千億歲也可，你說他不過千年也可，你說他不過出生一秒鍾更可以。
時間，歲月不過是對他而言一閃而過之事。
千年，成就一個超級大能，並非是超凡的修為所能感悟的。
智極法僧慚愧不如，想了半天也隻能閉嘴，擺在他麵前的路，並不長了。
他若是在一百年內無法禪悟，那麼他將被送入投胎轉世。當然，這種投胎並不會讓他失去記憶，他甚至還會保留曾經的實力。
往後餘生，他都將以這種姿態活著。
實際上，這也是多數人存活的根本。隻不過，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他已經屬於另外一個人，在沒有解封記憶前，他體內仍然寄居著另外一個靈魂。隻有同門的可靠之人將靈魂抹去，才會讓他再次出現。
智極法僧正在冥想間，落塵開口了。
“這場戰鬥，已經脫離了人類。我在數萬年前已經看到了這場浩劫的降臨。”落塵沉吟道，“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老祖，您的意思是……”空虛子試探道。
“人類難逃命運……”落塵歎息道，“也許，這並不是一個人類所該承受的。”
“既來之則安之。”穀主歐陽看著落塵，“順道而為吧。”
“道，道，道是順還是逆？”落塵抬眼看了眼歐陽，笑問道。
“當然是順，我等順道而行，才成就了這番功績。”歐陽覺得莫名其妙。
“那是誰……告訴你你的命運就是修道？”落塵問道。
“這……我全穀都是修道，我自己也要修道。”歐陽考慮了一下。
“那為何仍然有生老病死，和修道無果呢？”
“因為他們不在道中，卻非要強求。”歐陽道。
“如何知道他們不在道中，又如何知道你又在道中？”落塵問道。
歐陽沉默。
這個答案無人知曉。
歐陽的資質平平，如今踏上這一步，可以說和他的機緣有莫大關係。
他不知道他在道中還是在道外，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在嚴格恪守著宗門的規定。
這也可以說，他的道就是遵守宗門的規定，那就是道。
可這個道，就是是他的道，還是宗門的道？
沒有踏入宗門的門檻，他就會說你沒有得道。
可如今想來，到是誰沒有得道？
自己獲得的，至始至終都是宗門規定好的道，按照道走，那就是道。
也許，自己並不能說得道，而是得了修真的方法，卻並非是道。
道！
道！
道是什麼？
逆天改命，不是道。
逆來順受，不是道。
“莫非我等？也在逆道？”段元真人瞪大了眼睛。
“逆的是人生，逆的是不苟同的命運。”歐陽喃喃自語。
這一席話，令宗門之人茅塞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