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鵑?”
“大概是...”
“厭鵑公子,莫要忘了你我的約定。”無華及時打斷道。
“咳咳...,那便無可奉告。”厭鵑緘口。
阮雲看向氣鼓鼓的千佳和一臉悶氣的貓老師。
前者插著腰道:“就是幾個穿著道袍的破道士。”
後者懶得理阮雲:“煩死了。”
無華歉意地眯眼笑笑,摸摸腦袋。“阮大哥,那幾人已被我打暈。”
“打暈?要不是你拉偏架,不讓我去揍他,那幫破道士怎麼會把我們臉都打腫了!”愛夢千佳氣呼呼道,白了無華一眼,非常生氣。
阮雲輕輕將她繚亂的赤色秀發撫順,兌了一包白兔糖給她,若不然小蘿莉今天就要把燕涼城掀翻了。
千佳這才妥協扯開包裝,丟了一顆給同樣被揍一臉腫的厭鵑,兩者同病相憐,竟然產生惺惺相惜之情。
他們眼中,無華就是一個豬隊友。但阮雲卻了解無華,他隻是不願意傷害人,萬事以和為貴。
於是阮雲看著無華。
無華低下頭,交出一包黃布包裹。
“阮大哥,我可能回不去了,這個拜托你了。”
事到如今,阮雲怎麼可能會拋棄隊友。他長歎一口氣,看來小和尚無論如何都要瞞著自己了。
“你沒事吧?”
阮雲看著他,已經猜到了是當初的追兵追上來了,悄悄將‘諧’給他掛上。
無華沉默不語,嗯一句。
……
時間不容阮雲查看自己的獎勵,焉王久派人來接他們了。
燕涼城如今秩序混亂,無論東城西城都要接受盤查,去皇城的路上便有數十道關卡候著;巴圖特木爾鎮守燕涼城本是好差事,誰知道夏陽大王子造反的謠言鵲起,弄得他十分緊張。而今天又發生了十人騎馬闖出城門的事情,巴圖特木爾十分緊迫安排人手插在各街頭,盤查黨羽。
就連皇城也不例外。
馬車顛顛簸簸,車軲轆滾在堅硬、凹凸不平的石板上,車廂上裝飾用的墜子都要搖下來了。盤問不同的關卡讓本來不太遠的路途變得又遠又慢,直至天完全黑下來,車架才到護城河邊,等候渡河的木橋降下時,眾人頭暈腦眩皆是坐不慣這凡人車架。
“王子命我等在此恭候阮先生及同伴入宮。”戴著高帽的從儀低著頭道。
馬車簾子被打開,阮雲等人得以喘息,皇城的空氣不似城內那麼繁雜、沉重,一切秩序安然,像是到了另一邊世界一般。
阮雲下車,褚紅色城牆豎立眼前,高大的城門中站著兩排衛士,他們對阮雲一行入宮視若無物,嚴守職責。阮雲發現,這些衛士的臉上也斜刻著一個王字,就和城牆酒肆的桂姑娘一樣。
他們是大王子的財產。
燕涼雖是夏陽的舊都,皇城規模比起如今的契涼京城也小得多,但卻依舊保有皇城威嚴的樣勢,令人不禁感覺到一股壓力。隻不過行走半天,阮雲發現這宮中人少得可憐,數來數去還沒到一百人,其中還包括仆從、衛士。
“怎麼宮中隻有這點人?”
阮雲發問,無華等人臉上也是同樣疑問。
負責領路的從儀卻不回答,左轉右轉好半天才在一座宮殿前停下,回身對阮雲道:“阮先生今夜要住的便是應辭宮。”
宮殿冷冷清清,一地秋葉許久未掃,堆積得有些日子了,門檻上盡是灰塵,看來已經空置了好些年頭。三個仆人從裏麵打開朱門,迎進今夜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