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寶閣後院
皓月當空,皎潔的月光為夜色平添了幾分靜謐!遠山凝重,天空中薄雲輕垂、星輝點點,院內寂然無聲,隻隱約見於嘯的房屋內還亮著一盞昏暗的燈火。
此時已至深夜,於嘯自紫陽觀回來之後便在自己的房間之內閉門不出。雖然白天被那海西流踹倒了無數次,但於嘯畢竟還算皮粗肉糙,倒是沒受什麼難以治愈的內傷。大概經過兩三個時辰的打坐調息,於嘯便已重新恢複到了氣血通暢的狀態。但身上那些皮外傷卻不是一時三刻內所能痊愈的,於嘯便隨便地在這些青紫腫痛的地方敷貼了一些用獨角蓮搗製而成的藥膏。
忙活完這些以後,於嘯並沒有著急去上床休息,而是枯坐在桌邊,映著搖曳的燈火陷入了沉思。
回想今日駱一刀和海西流的對決,於嘯猶自覺得震撼莫名。無論是海西流拋出的那張奇異銅牌,還是駱一刀的駭人刀法,都是於嘯在以往所不能想象的。
而海西流在踹倒自己時視自己如草芥一般的不屑眼神,更是在於嘯的心中留下了深深地烙印!於嘯毫不懷疑,若不是趕來的綺藍仙子及時打出飛針製止了海西流,自己現在恐怕就已經是一個斷臂的殘廢之人了。如果說心中沒有一點兒的後怕,那純粹是自欺欺人,但在後怕之餘,於嘯也逐漸改變了對修士的看法。海西流在打翻自己的時候是何等的囂張跋扈不可一世,但被卜道長一刀擊敗之後卻又立刻變得卑躬屈膝低三下四,看來‘強者為尊’這個道理不但通用於世俗凡間,對修士來說也是至理!
唯有增強自己的實力,才有可能不再被人踹倒在地!唯有增強自己的實力,才有可能親自找那海西流雪恥解恨!於嘯默默地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於嘯還未起床,便聽到一陣敲門聲。
披上衣服,於嘯揉了一下惺忪的睡眼,打著哈欠將房門打開,卻見張管事捧著一個陶瓦罐站在眼前,從瓦罐中飄出陣陣清香。
“張大哥?你這是?”於嘯納悶道。
張管事道:“我瞧著你昨天回來的時候有點兒鼻青臉腫,是不是和人打架吃虧了?我讓家裏那口子給你燉了罐綠豆蓮子白鳳湯,給你送過來調養一下身子。”
所謂白鳳,其實便是鴿子,常言道‘一鴿勝九雞’,這綠豆蓮子鴿子湯便很有益氣補血、清熱解毒的功效。
見張管事如此有心,於嘯感激道:“太勞煩張大哥你了。”,說話之時於嘯便將張管事引到了屋內坐下,並為張管事端了杯茶水。
張管事道:“這算不得什麼,你我相識也有一個多月,你就別太客氣啦。對了,你是和誰打架了?”
於嘯便將昨日之事簡略地講了一下。
抿了口茶水,張管事道:“你也別嫌老哥我說話不中聽啊,像你這個歲數的年輕人,年輕氣盛是在所難免的,但遇事兒的時候還是冷靜點兒比較好。甭管吃虧還是占便宜,和人打架總歸是有風險的。尤其是在打不過別人的時候,千萬別死心眼兒硬吃眼前虧,低個頭服個軟也沒啥丟人的。”
雖然不太讚同張管事的言語,但於嘯更清楚他是一番好意,便應承道:“張大哥你說得對,我以後會注意的。”
張管事道:“其實吧!我的意思也不是勸你處處忍讓,關鍵是要有眼力勁兒,咱們心裏得有個譜兒,知道哪些人是能招惹的,哪些人是不能招惹的。”
隨口嗯了一聲,於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太過糾纏,便轉而說道:“我正好有幾個問題要請教張大哥呢。”
“什麼問題?”
於嘯道:“再過三個月不就是紫陽觀五年一度的納徒大會了嘛,張大哥你知道那入門考驗都考些什麼嗎?”
張管事不在乎道:“問這個幹嘛?那又不管咱們的事兒。”
“小弟我有幸得了一個參加的名額。”
張管事為之一驚,奇道:“你得了一個名額?哎呦,這可是你的機緣啊!”
於嘯道:“可我現在是不知道到時候要麵對什麼考驗呀,心中實在有點兒忐忑。”
張管事點了點頭,同意道:“那納徒大會的考驗曆來都是十分困難,你有所緊張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