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老天憐憫我,也許是我命不該絕,在跳下懸崖之後隻是昏迷了一段時日,身上除了些傷口之外再無其他。
懸崖下的我看著天空,心中不知該是喜還該是憂,我是活下來了,可是羽兒呢?
大哥心狠手辣是斷不會輕易放過羽兒的,還有我與羽兒已經解除了婚約,對大哥而言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一個得到羽兒的很好的機會。
不,不可以,我不能讓大哥得到羽兒,我必須要回去,可是我都昏迷了這麼些日子,一旦回去之後我還能見到羽兒嗎?我不確定,我隻知道無論如何我都要回到羽兒的身邊,因為我不想對羽兒食言。
我心中很明白,留下來的羽兒是十分痛苦的,因為我對她食言了,我答應過她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一直一直在她身邊的,所以我一定要回去,哪怕羽兒會恨我會怨我,我也是要回到她身邊的。
我用盡一切辦法終於走出了絕愛崖,當我回去時見到許許多多的侍衛在四處搜尋我的下落,果然大哥是不會輕易相信我已經跳下懸崖喪命的。
躲開侍衛的搜尋,我去了一個小鎮——碧落鎮,在一家名為“鳳凰水仙”的茶館外停下了腳步,不為別的,隻為這個間茶館的名字,鳳凰水仙,我記得我跟羽兒說過鳳凰水仙是烏龍茶的一種,我有一種預感,這個茶館是羽兒開的,單單憑那個名字我可以肯定。
站在茶館外,我眼睛不經意的往裏麵一瞥,居然見到了令我朝思暮想的人兒!是羽兒,她以輕紗蒙麵看不出是什麼表情,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生怕下一刻她就會突然的消失在我的麵前,她瘦了不少……也有些憔悴,是因為我離開的緣故嗎?
在來碧落鎮之前,我聽沿途的百姓說,在我跳下懸崖的三個月之後,大哥娶了羽兒為側妃,可在新婚當夜,羽兒逃脫了,沒有知道羽兒去了哪裏,可是現在我在這裏見到了羽兒,老天你是終於開眼了嗎?
一曲盡量,我再也克製不住我激動的心情一個箭步衝了進去將她緊緊的抱在我的懷裏嗅著她身上獨有的香氣,我以為她會怪我,怪我不守信用丟下她一個人,我以為她會哭著罵我打我,無論她做什麼,我都可以接受。
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一臉茫然的推開我問我公子,你是誰?
公子,她在叫我公子?!我是不是聽錯了,可是當我說出我的名字時她搖搖頭說不記得了,不記得了……怎麼會?老天怎麼可以和我開這樣的一個大大的玩笑?!
我深愛的羽兒居然不記得我是誰了?我自嘲的笑了笑看向她,彼時,我還握著她的手,可我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溫度,徹骨的冰冷,羽兒忘記了我、不記得我了。
她忘了我們之間的一點一滴,她忘記我和她的婚約,我等了她十三年,本以為不需要再次等下去,可偏偏風雲突變。
解除婚約、跳入懸崖,在我好不容易重新見到她時、重新回到她身邊時,她竟是忘記了我,把我當成了一個陌生人。
心,在痛,痛得我無法呼吸,想要伸出手觸摸她的臉可卻是硬生生的收回了手,我好想把她擁入懷中、我好想親吻她的臉頰,可是現在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奢望,
白姑娘告訴我說在我離開的那段日子裏,羽兒每天都會去絕愛崖等待我的歸來,因為她始終相信我是不會就這樣說離開就離開的,因為我對她說過不離不棄。
白姑娘還告訴我,羽兒為了躲避大哥的追捕不惜以蝕心草自毀容貌。
蝕心草,本是一種毒藥,用來以毒攻毒,自身帶有的毒性能夠銷蝕皮膚一棵足夠,難怪……難怪在我剛才見到她時,她戴著麵紗,若不是我對她的嗓音熟悉怕隻怕就要自此與她錯過了。
羽兒是怕疼的,平時隻要手指破了一個小小的口子,她也是會疼上半天的,何況是那蝕心草?
一旦與蝕心草接觸,便是蝕心的疼痛,藥汁一點一點的滲進皮膚裏一點一點的銷蝕皮膚,她是那麼的愛美,怎麼可以忍受毀容?可是她竟是甘願自毀容貌的,羽兒失憶了,所有的所有她全部都不記得了。
白姑娘說正是因為羽兒去了絕愛崖結果被人襲擊,後腦撞在了石壁上因而導致了失憶。
“楚雲墨,如果你愛她就請離開她,如果不是你,楚雲帆也不會想盡一切辦法要得到她、如果不是你她也不會失憶、也不會自毀容貌!愛她就離開她,有一種愛是叫做放手的。”白姑娘語氣中充滿了苦澀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