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山半山腰上楚百川輾轉難眠。
遠在長安的上官府後院的小書房也是燭火未滅。
“逸飛,你怎麼看突突國最近屢次三番對我大楚行侵擾之事?”
一個身穿深藍衣袍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書桌前,問他對麵坐著的睡眼惺忪的年輕男子。
這個極為英俊出挑的男子正是上官府四公子,上官逸飛。
“不怎麼看!”
上官逸飛懶洋洋地斜斜地靠在椅子上,那樣子似乎是在打瞌睡。
“你~”
對麵的中年男子氣結。
“爹,這深更半夜裏,您急吼吼地把我叫到這裏來,就是為了這個?我去睡覺去了,您沒事去陪陪我娘去吧,省的她深夜孤燈難眠,白日裏總是朝我發脾氣……”
上官逸飛麵對起到臉黑的中年人,他絲毫沒有怯意的樣子,說完就起身要離去。
“你給我站住!”
中年人氣的臉紅,吼了一聲。
上官逸飛懶散的站住了,但是沒有回頭:“爹,有話就說,別跟老娘們似的婆婆媽媽的行不行?”
“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四殿下的消息?”
“爹,我說過多少遍了,沒有!”
上官逸飛也是無奈了,“最近這話您恨不能一天問我一次,我要是有,還至於在這裏受這份罪嗎?”
“真沒有?”
中年人還是不信。
“您自己在這裏車軲轆話說去吧,我撤了!”
說完再也沒有停留,人就躥了出去。
書房裏傳來了一聲重重的歎息聲。
上官逸飛從小書房出來後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飛身出去了。
他的兩個侍衛也隨後跟了過去。
他來到了一個空蕩蕩的院子,所見之處裏麵荒草叢生,朱漆脫落……
轉悠了半天,最後摸著一塊長滿了青苔的柱石,喃喃道:“阿川,十年了,也隻有在遇到戰事,他們才會想起你,我都替你悲哀……”
兩個侍衛守在了門外。
過了足足有一個時辰,上官逸飛才紅著眼睛出來。
其中一個高個侍衛湊到了他的跟前,嘀咕了兩句。
上官逸飛眸子裏精光一閃,隨後又變成了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走,陪你家公子我去酒樓喝酒去!今兒個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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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溪接下來的生活又恢複了平靜。
黴菌在出乎林曉溪預料般健康地生長著,如此她就不用在這上麵花費功夫了。
接下來她要進行的一個步驟就是做酒曲了。
按照她之前列出來的步驟,先是讓二柱子扛著精選的麥米下山借了村民的石磨給碾磨碎了。
之後混合了浸泡了兩個時辰的酵母,攪合均勻。
讓大妮兒把準備好的結實幹淨的麻葉,以此平鋪在了專門做的木製模具裏,林曉溪拿著舀子以此往裏麵放混合有酵母的麥米……
“柱子,你去把這些麥米踩結實了!”
製作酒曲的坯子必須要壓實才行。
所以林曉溪在看著模具差不多要滿的時候,開口給二柱子安排了活兒。
“踩……?四奶奶,我上去嗎?”
二柱子一副我耳朵肯定聽錯了的樣子,指著自己問道。
“對,你上去踩,對了,先去把腳洗幹淨了再去踩!”
林曉溪在那邊一邊添麥米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