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對夏琥珀既然是抱以重望,自然已經是竭盡所能地替她在宮中打點。
是以夏琥珀雖然入宮尚淺,對宮中的消息卻是知道的不少。因了皇後的喪事和忙於政事,皇上此月僅有十次翻了嬪妃的牌子,可這十次當中,既然就有五次是翻的雲選侍的。
雖然這樣的境遇,算不得聖寵驚人,也足夠夏琥珀這般的新人們眼紅心熱了。
彼刻,夏琥珀並不知如何回答,隻是一味兒羞紅了臉。
夏玲瓏拉著她的手,走到一處僻靜地兒,微微笑道:“說這話於你,確實有些不妥,可咱們本是嫡親的姐妹,姐姐想來又是無妨的。雲華雖是容貌出挑些,可放在這千嬌百媚的後宮中,亦不過是中人之姿,你可知她是如何獲得皇寵的呢?”
夏琥珀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夏玲瓏。
隻見夏玲瓏衝她微微一笑,笑著帶著三分得意,卻又帶了三分淒涼:“那可不是還是因了我們的好姐姐夏珍珠麼。想必你在宮外也有所耳聞,咱們皇上對姐姐真是喜歡得緊,我因了感激雲華對我的救命之恩,便將珍珠姐姐常用的熏香告訴了她,她如今在屋裏時常點著,皇上可不喜歡的緊麼?”
想那夏夫人,穩坐夏家主母多年,自然也不是個愚笨的人,夏琥珀既然由她一手調教,亦非愚鈍之人,此刻半信半疑道:“珍珠姐姐風華絕代,能取得皇上歡心,亦不可能隻是憑了那些香氣。況且玲瓏姐姐你既然知道,為何自己不用,卻交給了雲選侍呢?”
夏玲瓏麵露悲色,深深歎了口氣:“妹妹冰雪聰明,想來也應該知道,逝去的永遠是最好的,是以珍珠姐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絕對無法撼動。可畢竟斯人已逝,皇上再是掛念,也隻能從她人身上尋得寄托。憑她是香氣,麵容,還是技藝呢,隻要有幾分相像,便可有很大機會得到皇上的垂憐!”
夏玲瓏又是壓低了聲音道:“妹妹還不知道吧,之前皇後身邊有個叫靈秀的舞姬,便是因了舞姿同珍珠姐姐一般美妙,後來位至婉儀的。今日懷孕的舞婕妤,先前不過是秀婉儀的舞伴而已。”
那夏琥珀的臉上,已經浮現出迫不及待的神往之色。
夏玲瓏又故意深深歎氣:“可那舞姿,也不是好學的,我便隻能尋了熏香這麼個巧法子,可不巧,這陣子我身上有傷,太醫反複叮囑我不能熏香,這不,皇上都一個月未曾踏進蘊音閣了。”
夏琥珀邊聽著,邊在心裏暗暗點頭,她本就覺得以夏玲瓏的姿色,居然能夠獲得皇上和太後的恩寵,在宮中紅極一時,實在是太過蹊蹺,原來竟是因了這些。
她也算是個謹慎小心之人,否則當日在選秀大殿之上,見到黑鳳凰如此詭異之事,突如其來之下,她尚能克製自己,未曾失儀,如此時刻,雖然在心裏信了八九分,可還是笑著對夏玲瓏說道:“夏傑哥哥托我向姐姐問好呢,母親說,到底都是一家人,無論發生了什麼,之後總歸還要給哥哥謀份官職,娶份好妻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