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雲簇不禁是皺起了眉頭:“這故事當真是破綻百出!即便是青雯的書法世間無敵,可皇帝和靖雯兩人,既然是情根深種,又為何不見一麵,互相聽一聽對方的解釋呢?”
夏碧璽嘴角露出一絲笑來:“初時我也是不懂的,後來碰到了他……我似乎是懂一點了,若是知道了對方根本無意於你,又是傷心,又是羞憤,心中滿滿都是恨意,怕是連一句話也不願意多問,又何談要互見一麵,將一切誤會說個清楚明白!”
她的腦海裏,不知為何,忽然顯出寧王那英俊且冷漠的麵孔來。
很恨他吧?畢竟他毀了自己的名節!可是更恨的卻是,在自己對他緩緩有情的時候,他竟然對自己毫無半絲情意,自己怒火之下,隻恨不得他能夠即刻死去!
也許,她的願望就要達到了。可是自己,又是真的開心麼?為何又是酸疼,又是悵然若失呢?
夏碧璽搖搖頭,不願意再想這些已經和她毫無關聯的事情,而是繼續道:“富貴險中求,青雯此招雖險了一些,結果卻是大獲全勝,你知道,她本來就很是出色,身上又有幾分青雯的影子,大選之中的女子,再無一人能和她相提並論,她如願成了皇後,成了帝王唯一的女人。”
“在她成為皇後的第一天,她便以照顧故友為名義,求皇上為青雯賜婚。皇上正為此時傷心不已,隻當和青雯緣分已盡,便即刻下旨,將青雯嫁給了夏家次子夏禮。”
“在之後的三五年來裏,似乎每個人都獲得了一段幸福的時光。皇帝堅守自己的承諾,和皇後相敬如賓,後宮之中甚至連位貌美的宮女都沒有,兩人詩書相和,伉儷情深,實實在在是難得的人間眷侶。而靖雯呢,她嫁於夏禮之後,婚後幸不幸福倒並無人知曉,但是不久便誕下一名男嬰,名喚夏傑,看起來也算是美滿。”
這個故事看似如此離奇,可是雲簇聽起來,竟似是毫無驚訝。
夏碧璽滿以為能看到雲簇滿麵驚詫之色,見此不禁略有點泄氣,不禁說道:“你別覺得事情平平無奇,你隻聽著,後麵愈加離奇。”
雲簇微微含笑聽著,隻聽夏碧璽道:“若是這麼下去,也許真倒可以是天下太平了,說起來,都是那欽天監張大人的不是了。這三年帝後雖然恩愛,卻是一直無子。當時皇後正沉浸在和皇帝的濃情蜜意裏,並不以為意,可是皇帝心裏卻有些著急,便悄悄請了欽天監來卜了一卦。那時的欽天監張大人是個十分正直刻板的人,卜出卦來亦是不知絲毫變通,直接便對皇帝說道,‘當今皇後娘娘並非真鳳凰,自然不能誕下皇子。’”
“此話真真是大逆不道,可偏偏引起了皇帝一腔遐思,這些年來,他勤於政事,看似平靜無憂,可內心裏的深洞卻是身邊的皇後所填補不了的。他雖然極力勸服著自己,身邊的女子,賢良淑德,且對自己溫柔體貼,並無一絲不妥,可是在他內心深處,卻又是縱然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