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有維迦這麼個瘋子在身邊,誰也保不準他什麼時候又發作了,所以林恩不敢睡得太死,稍是有點風吹草動便驚醒了。
真的是風吹草動,一股詭異的微風,像是漂泊跋涉了數千裏路,終於是悄無聲息地吹到了林恩的臉上,消失殆盡。
“怎麼回事?”
微風雖輕,卻給了林恩一種極為古怪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是被什麼冥冥中的存在給鎖定住了。
“難道是我的幻覺?”
那種古怪的感覺稍縱即逝,林恩細細感應了一會兒,卻毫無所獲,便也沒多作糾結,以為是自己最近太累,被玩得太壞了,神經衰弱產生出來的錯覺。
“還沒停啊!”
林恩瞅了眼維迦,發現他依然傻愣愣地蹲在那兒,像個複讀機一樣重複地喊著‘璐璐’、‘璐璐’——很顯然,這家夥還沒有把他腦中堵塞的回路梳理通,依然沉浸在懵逼的世界裏呢。
“看來想靠他幫自己脫身是沒啥指望了。”
林恩歎了口氣,維迦這個樣子,連交流都成問題,還想著讓他帶自己裝逼帶自己飛,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況且,就算他真的要帶自己玩,林恩也有些不敢,畢竟跟一個瘋子闖蕩江湖也太沒安全感了。
終究還是要靠自己!
林恩站起來活動了下身體,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其實不算弱,能跟‘堅定意誌’下的牛頭人戰士正麵剛,怎麼也有個白金左右的實力吧。
但很可惜的是,這股力量並不受他的掌控,一旦變身成那種小怪獸,他就會神智盡失,變成一個被狂怒和暴戾支配的怪獸。
連神智都沒有,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實力再強又有什麼用?
林恩想著自己的處境,很有種無能為力感,亞托克斯種下的那滴魔血,肯定不會是那麼輕易就能擺脫掉的,它極有可能會伴隨著自己一生,當初泰達米爾何等天縱奇才,不也……
想到這時,林恩忽然打了個激靈,興奮地叫道,“對!泰達米爾!我怎麼把他忘了!”
泰達米爾不正跟自己一樣,也是被亞托克斯種下了魔血,那他後來是怎樣擺脫魔血的控製,保留了自我的神智,甚至最後還反客為主,將魔血煉化為己用了呢?
林恩回想著泰達米爾的經曆,很快就有了答案,那就是通過戰鬥!瘋狂的戰鬥!無休止的戰鬥!
背景故事有提起過,在被亞托克斯滅了族之後,泰達米爾幾乎走遍了弗雷爾卓德大大小小所有的部落,遍尋高手,找人決鬥,走到哪裏,殺到哪裏,一刻都不曾停歇懈怠下來。
按理說,這麼瘋狂暴戾的行為,不正符合亞托克斯的本意,正有利於魔血在泰達米爾體內的釋放,可為什麼到了後來,亞托克斯忽然就失敗了呢?泰達米爾完全就脫離了他的掌控,一飛衝天,成為跟他平起平坐的超級強者?
林恩就覺得,泰達米爾去找人廝殺決鬥,並不單單是為了提升實力、磨礪武技那麼簡單,他更主要的是為了在一場場生死度外的浴血戰鬥中,忘掉一切,用最純粹的戰鬥,充斥自己的深心,不斷喚醒壯大自己的蠻族意誌,最終借著那無上的狂怒,徹底地煉化了那滴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