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入骨相思知不知(1 / 2)

我這窮極一生的等待,癡戀,是否到頭來,都抵不過你對他泛濫成災的思念?

“師父,我……”進了門的我,滿臉燦爛的笑意僵在臉上,因為,我看到他坐在窗前,看著窗外,手裏是一支玉笛子。

那支玉笛子,前世的我就見過,那是瑾歌的東西。

而我,正是因為打碎了他的這支最寶貝的玉笛子,第一次聽到他對我怒吼。

當時的我,心裏便就寒了,終究,我在他心裏,連瑾歌的一個東西都比不上。

我親眼看著他奪門而出,親眼看著他離開齊霧山,而我,卻隻是強撐著心口的疼痛,回到屋子裏,撿起玉笛子的碎片,一片片的粘著。

我仍舊記得,當時,我一邊痛哭,一邊粘那玉笛子,也就是在那時候,我突然明白了,或許,他之於我,根本就是我一廂情願的妄想,是最痛苦的執著。

於是我怕了,我怕自己再繼續下去會毀了他的幸福,當然,那時候,我並不知道瑾歌的為人。

“師父……”我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那段回憶,走上前去,輕聲叫他。

自開了靈識那日起,我在這裏已經住了有些時日了,我每日強迫自己不再理會心底那些屬於前世的悲哀與苦痛,我拚命的告訴自己,師父想看到的我,並不是那樣一個寫滿滄桑的我,他想要的,是能令他開心的人。

而我,這些日子一直在努力著,學著活潑,為的就是讓他能夠多對我笑一笑,哪怕那些笑容裏都是無奈,可至少,那還是笑。

“是青落啊。”果然,他回過神來,見到是我,便又對我輕輕一笑,說道。

而我,怎會不知,他那笑意是有多牽強。

我猜想,他一定很累,也很後悔,因為,我的到來,並沒有讓他覺得好過一些。

反而因為多了一個我,他似乎更加累了,因為在我麵前,他還必須強顏歡笑,雖然,這並不是我想看到的。

“師父,你會吹這個嗎?”我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走上前去,湊近他的臉,然後笑著說道。

“嗯。”他將頭一偏,臉上有些紅暈,又無奈的看了我一眼,點頭道。

“那師父你吹一個好嗎?我想聽。”我坐在他麵前,仰著頭,說道。

前生,他從未在我麵前吹過曲子,所以今生,我想聽一聽。

“好。”他怔了怔,或是沒想到我有這樣的要求,隨即又點點頭,淡笑著道。

“我準備好了。”我立刻做出一副虔誠傾聽的樣子,表情嚴肅。

他看了我這樣子,啞然失笑,隨即又無奈的搖搖頭,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抬起,手中的碧玉笛子輕輕湊到嘴邊,他輕輕閉上眼,一陣悠揚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我看著他吹著笛子的樣子,突然就失了神。

他的墨發散落了幾絲在臉頰兩邊,微風吹著,就那樣柔柔的貼在他白皙的肌膚上,那輪廓,是我從來都忍不住沉淪的迷人。

隻是,越聽這曲子,我心裏就愈加難受,因為,我知道他吹的是《長相思》,長相思,長相思,欲把相思說與誰,淺情人不知。

那人,是瑾歌,不是我夏青落。

我忍著想要哭出來的欲望,在心裏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夏青落,你可不可以不要傻了?你明知道,他的長相思,從來不是為你。

這婉轉卻又盛滿思念的哀傷曲調,都是為了瑾歌,不是我。

我在他眼前,他卻從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