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塵煙,有多少迷住了我的雙眼?
我這一輩子,除了執著,還是執著,就算到最後,你還是愛他,不愛我。
前世今生,我能做的,隻有努力讓你感覺到我的愛,讓你明白我的心。
回到了齊霧山,我仍舊是一個人走在最前,不用回頭看,便知道,他一直默默行在我身後。
真是好笑,以前我一直跟在他身後,幻想著跟他並肩,現在我走在他身前,仍舊是幻想著和他並肩。
那時我如今最美的夢,之所以稱之為夢,是因為,我本就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走進那片熟悉的竹林,我一抬眼便僵住了身子,不再往前。
竹樓前站著一個紅衣男子,墨發飛揚,五官俊逸,那眸子竟是深深地紫色,他薄唇緊抿,就那樣臨風而立,站在那裏,整個人看起來既邪魅,又冷峻。
我不敢往後看,因為我知道,師父他一定是非常高興的,因為,那是他愛的人——瑾歌。
“瑾歌?”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立刻飛奔上前,眸子裏是從未有過的色彩,嘴角是從未有過的真正笑意。
我苦笑一聲,這算什麼?前生的瑾歌並沒有這樣快就出現,然而今生,卻就這樣離譜的出現了。
我到底是鬥不過命運嗎?
“夕月。”也不知瑾歌是怎麼回事,竟是從頭到尾看著我,淡淡的叫了師父一聲。
我低下頭,不去看瑾歌,我不知道他究竟何意,但是我就是不喜歡他那樣灼熱的目光。
“瑾歌,這是我的徒兒夏青落。”師父的臉上帶著柔柔的笑意,或是見瑾歌看著我,他便說道。
我的心裏痛意橫生,終究,不論我再怎樣努力,師父他終究是看不到我的心,或者說,根本就是刻意回避我的感情。
我之於他,不過是徒兒,僅此而已。
“忘憂。”誰知,瑾歌並沒有理會師父,反而一步步的走上前來,走到我的麵前,用那種可以稱為深情的目光,就那樣深深地看著我,叫我忘憂。
“你認錯人了,我是夏青落。”或許是因為前生對他的恨,恨他奪走了師父的心,恨他不好好對待師父,恨他那樣冷血無情,所以我聲音冷冷,撇過頭去說道。
“不,你是忘憂。”他竟也不介意我的態度,隻是搖搖頭,看著我,仍舊那般深情。
而我下意識的去看他背後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師父,果然,他又是用那樣陌生的眼光看著我,甚至,還有些恨意。
嗬嗬……恨?我的心一陣陣的被他那目光灼痛,我愛著他,他卻把我當做了情敵一般,這到底是要多麼可笑?
我想著想著,竟就那樣癡癡地笑了出來,笑我自己,笑他,笑瑾歌。
“忘憂,你可知,為了挽回你,我付出了多大代價?”瑾歌或是看出了我的心緒,便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眉宇間又是一陣輕皺。
這樣看著,瑾歌竟也沒有那樣冷漠了,可是,為什麼是對我這樣?
他說的話,我一點都不懂,我與他何幹?
“我一個字都聽不懂,你真的認錯人了。”或是師父他的目光太過強烈,讓我不敢在去看他,越看,怕是我隻會越心傷。
“忘憂,前生我沒有抓緊你,我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努力一次,不管你這一世愛的是誰,我都不會放手。”瑾歌突然緊握住我的手,那目光仍舊灼熱,卻讓我不知所措。
“你?”我驚愕了,他說前生?難道……
“你以為你怎會有機會重新來過?嗬嗬……都是我做的。”瑾歌冷笑一聲,似乎是在嘲笑我心裏對師父還殘存的妄想。
我突然什麼都明白了,前生瑾歌的死,不過是場騙局,他不過是在謀劃這件事。
前生我身死於師父的劍下,前生我心死與萬丈懸崖,而這罪魁禍首,竟都是他瑾歌。
我僵硬的抬起頭去看師父,隻見他眼眶漸紅,雙拳緊握,眉宇間滿是隱忍。
我的心又是一陣抽痛,剛剛瑾歌的話,他怕是都聽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