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愉悅地,勾起了唇角:終於,她等到這一天了!
“鹿筱筱,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她冷笑著,出了十八灣。
……
大雲國與麒麟國的邊界。
鋪天蓋地的黃沙卷過,像一張巨大的網,兜頭襲過傲立在烈日下的男子。
季雲霆扛著大槍,站得筆直。
有士兵上來,悄聲說:“首長,您去休息吧,這裏我替您守著!”
“不用!”
“首長是黑翼兵王,是我們大雲國的棟梁,怎麼能幹守衛兵的事呢?”
士兵為他打抱不平,換來季雲霆淺淺一笑。
他問士兵,“衛燎有發消息來嗎?”
“沒。”
她還不肯原諒他啊!
季雲霆失望地點了點頭。鷹隼般的厲眸落在遠處漫天卷地的黃沙上,他理解她的心情。
“首長,您想念嫂子了嗎?”
士兵看出了季雲霆的心思,唉的一聲歎了出來,“您為什麼不跟嫂子解釋呢?”
“解釋什麼?”
“解釋您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她啊!你對她開槍,不過是不希望她卷入梟塵組織的戰鬥中,你怕她死了……”
“她還是卷進去了,不是嗎?”
“但至少不是站在我們的敵對麵!她那時候要是和梟塵一起拿著槍和我們幹,現在哪有命在?我們明眼人都看出你開槍的時候故意打偏了。您這保護,太用心良苦了!”
“薩賓,你今兒話真多!”
連一個士兵都能看出他的良苦用心,那女人怎麼會看不懂呢?
季雲霆搖頭,笑了笑!
沙漠上早晚溫差大,他站崗了一天,脊背挺得跟山峰一樣筆直。
薩賓幾次勸他休息一下,他都拒絕了。
別人理解他的用心,鹿筱筱不理解,那就是他的錯!
他想,他是需要麵壁思過的!
時間一晃,又過了好幾天。
突然有一天衛燎發急電給他,說小白出事了!
他下了哨崗,拿著手機撥回十八灣,這才知道鹿小白已經離開大半個月了。
那臭小子,離開的時候在他的書桌上留了一句話:“別擔心我!”
怎麼能不擔心?
他跟總統請求回十八灣探親。
下飛機時,聽得衛燎匆匆跑來,告訴他鹿筱筱也在今天早上找不著了!
季雲霆當即愣住,梟塵已經被他逮捕入獄,如今還有誰會對他們母子倆下手?
“綠衫!!”想到這個名字時,他快步奔跑了起來。
……
“我兒子呢?”
高高的天台上,冷風習習。
鹿筱筱站在天台上,看著那個站在邊沿上的女人,她帶著雷朋最新款墨鏡,抬頭,眺望著上頭的白雲朵朵,唇角沁著絲絲寒意。
“鹿筱筱,你想我家睿睿了嗎?”
她沒有回過頭來,冰冷的語調落在鹿筱筱的耳邊,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鹿筱筱皺眉,季睿,和小白一樣大的孩子,她還記得他有一雙天真的眼睛。
“我想他了!”
“舒曼,你對他可有愧疚?”
“你呢?你對鹿小白可有愧疚?”
突然回過頭來的臉,讓鹿筱筱看到了猙獰二字。
她的眉頭微微動了一下:“你什麼意思?”
“嗬嗬……”
冷風吹得舒曼的裙擺輕輕飄了起來,她明明是個外表柔弱的女子,可目光灼灼地看著一個人時,生生地給人一種冷氣從腳心直往上冒的感覺。
鹿筱筱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舒曼,我孩子呢?”
“別急啊!”舒曼笑著,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手機來。
視頻打開,是鹿小白昏迷不醒的照片,“鹿筱筱,想知道你兒子在哪裏?來,過來……”
她像勾魂使者似的,緩緩地,笑意深深地對著鹿筱筱勾勾手指頭。
她想把筱筱引誘到天台邊沿去,而她自己,正一步步緩緩地撤了回來。
“鹿筱筱,你站到那裏去,我就給你兒子打電話,怎樣?”
“舒曼,這樣利用一個孩子,你的良心呢?”
“良心?哈哈哈……”
舒曼仰天大笑,淒楚爬上她的眼,“鹿筱筱,你知道我為什麼恨你嗎?”
“我嫉妒你!我們同樣有一個不幸的家庭,但憑什麼你有季雲霆的庇護,而我卻得淪落成娼?”
鹿筱筱張大了雙眼,錯愕地看著緊攥著衣領的舒曼,她一直都知道這女人的心思不簡單,但卻卻不知道……
“從我十三歲開始,房東就開始打著給他孩子補課的借口把我騙到他們家去,我的父母是兩個沒用的人,為了能抵消一點點房租,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她的女兒單獨去人家家裏將會遭受到什麼樣的淩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