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後,婦人陸續往他們的案前上了幾道小菜,第五道小菜放下,婦人禮貌留下一句,“客官請慢用。”離開了正堂,去了後廚。
宋玉動手翻了翻離他較近的素菜,未嚐一口,就對後廚大吼道:“掌櫃的,你這菜怎麼沒味道?”
為難人的事,還是宋玉比較上手。
婦人聞聲趕緊從後廚走出,一副接受批評的模樣站在宋玉麵前,宋玉重複動作,再次說道:“掌櫃的,你這素菜沒味道啊!不信,你嚐嚐?”宋玉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筷子遞過。
婦人用筷子的另一端二話不說將素菜往嘴裏夾,“我倒覺得客官的口味重了些。”
“我也覺得這些菜有些淡。”安清晚幫腔道。
“那要不要民婦給客官再換幾道口味重些的菜肴上來?”
“不必了,明日還要趕路,我們打算休息了。”安清晚趕緊出聲製止道。
“那客官稍等,我給你們拿房牌。”婦人轉身到櫃台拿了三個房牌交到安清晚手中。
安清晚給顧千夜與宋玉各分配了房牌後,扶傅清遠往二樓廂房走去。
客棧內一直躲在暗處直盯傅清遠廂房的黑衣人,看到廂房燭光滅掉後,三五黑衣人輕功至房門前,為首黑衣人往房內吹入了軟骨散。
等候片刻,黑衣人輕推房門,房內漆黑一片,刀光卻從黑衣人眼前掠過,向黑衣人的要害刺去。
黑衣人向右側身避過刀光,刀光沒有絲毫怠慢,隨黑衣人側身同時改變了方向,快準狠。
站在門口的黑衣人見領首遭襲,一同衝進了廂房。
月色幽然,朦朧月光照亮狹小的廂房,而這間狹小的廂房內竟同時待了九個人。
隻見房中未穿黑衣的四人,臉上已係上素布,遮擋口鼻。
臨近門邊,方才偷襲黑衣人的宋玉手中此刻手執匕首。
黑衣人知道對方武功不差,便不想再與其多作糾纏,借著月色,他們向此行目標——安清晚走去。
出發前穀主曾千叮囑咐,不許傷害這女子分毫,所以他們與傅清遠過招時,招式又不敢過分狠厲,就怕不小心傷了安清晚。
黑衣人目標明確,三人就更護著安清晚。
見怎麼也鑽不了空子,黑衣人眼神示意,從一旁敞開的窗欞一躍而下,離開了。
重新點燃案上燭光,廂房一片通亮。
安清晚有些驚魂未定地坐在桌案前,自問自己最近也沒得罪什麼人,為什麼會有黑衣人來對付她,難道是樓祈然的餘黨未清,找她複仇來了?他的死與她也沒有半毛錢關係好嗎?那是他罪有應得。
安定心神,安清晚第一時間左右端詳傅清遠有沒有傷著碰著,“清遠,你有沒有傷著哪裏?之前的傷口有沒有裂開?”
“我沒事。”傅清遠臉色憔悴地順床沿坐下,方才一番打鬥,確實扯動了一下傷口,但他不想讓安清晚擔心,勉強扯出了一抹淺笑。
安清晚知道傅清遠不想她擔心,便不再多作追問,她無奈轉過身,“千夜,宋玉,你們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顧千夜簡單回了三字。
宋玉收起手中匕首,對安清晚的關心不以為然回道:“安和郡主還是關心意中人吧!我們這些局外人不勞郡主費心。”
安清晚白了宋玉一眼,覺得他也太不給麵子了。
遭遇一次埋伏,不敢再多作逗留,連續趕路大半個月後,離開南越國,回到流火國管轄範圍,他們才敢停下住店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