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狹長泥道中直驅前行,安清晚從顛簸中清醒,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黑袍一角。
順黑袍往上看去,是孟初寒的關切麵容。
安清晚驚詫坐起,“孟初寒你怎麼在這?”
“我來接你回月星穀。”他聲音純淨如孩童。
“你會說話?”
“本來不會,為了能配上你,我把自己醫治好了。”
“為了我?”
“我一直喜歡你,從初識你的那日開始。”
“孟初寒我隻是把你當知己好友,我有心儀的男子。”安清晚當即拒絕了他的情意。
“他這般待你,根本不值得你喜歡。”
安清晚覺得奇怪,她離開南越國那日,孟初寒沒有來送她,為什麼還會知道她有心儀男子,“你知道他?”
“知道。”
安清晚突然沉默,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在腦海中快速理了一遍。
末了她不可置信看著孟初寒,“難道說,他忘記我,與你有關?”
孟初寒沒回話,也沒否認。
安清晚卻是痛心泣聲,“孟初寒,難道看著我痛苦難過,就是你所謂的喜歡?”
“我不想你痛苦難過,我隻想你離開他,來到我身邊。”
“你錯了,就算沒有他,我也不會喜歡你。”
“我不相信,你跟我回月星穀,我會向你證明,我絕對會比傅清遠待你好千倍萬倍。”說到激動之處,孟初寒突然輕握上她的玉手。
安清晚虛弱甩開,“我不跟你回去,你送我回宮。”
孟初寒搖頭,不容她拒絕,手刀將她敲暈後,將她輕摟在懷中,低聲呢喃道:“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馬車在黃泥路道上漸地漸遠,一路留下深淺不一的行駛痕跡。
蘭沐之前惡意抹黑安清晚的稟告,傅清遠清楚記得。
沒查出幕後黑手前,他不知蘭沐與此人到底什麼關係。
為保安清晚安全,他隻能先放過蘭沐,不想打草驚蛇。
他現在唯一相信的隻有顧千夜。
下了早朝,傅清遠換下朝服,隻身去了鍾月軒。
饒過幾道回廊,走過木製階梯,傅清遠熟絡推開顧千夜的書房,輕喚一聲,“千夜。”
屆時顧千夜正凝神坐在書案前。
聞聲,他抬頭向門邊看去。
看到傅清遠,他快速站起,走到其身前,彎腰作輯道:“微臣參見陛下。”
顧千夜這一聲參見,生生拉開了他們的關係。
傅清遠無奈出聲,“千夜,你我之間,真的要這樣?”
顧千夜緩緩抬頭,眼神狐疑望著傅清遠。
他今日的語氣與前幾日不太一樣,沒有了前幾日的戾氣,恢複了以往的清冷。
“你想起來了?”
“對不起,傷害了你,也傷害了她。”
“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我怎麼可以對你動手,你是君,我是臣,我實在是太無禮了”
顧千夜這幾日其實也在反思自己的過激行為。
傅清遠輕笑,“現在不是君與臣的問題,是我們喜歡同一女子的問題。”
十幾年摯友喜歡同一女子,這個問題到現在真的要認真重視一下了。
“你一直都知道?”
“千夜,你喜歡安清晚,我沒理由阻止。但是她已經是我的皇後,所以此生她注定不是你的良人,你應該看一看身邊的人,說不定一直有人在等你。”
“我不懂。”
“君怡一直在等你,你真的不知道?”
“君怡為何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