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安清晚向白無塵道別後,毅然進了宮。
整個巴郡城都貼了安清晚的畫像,守門的侍衛一眼認出了她,並沒有對她進行阻攔,反而前方帶路,把她帶到了禦書房。
辰時時分,夜輕淩正在禦書房批閱奏折。
唐碩緩步從門外走進,頷首道:“陛下,安姑娘來了。”
聞此言,夜輕淩手上動作一頓,並將手中的奏折往案上重重一放,當即回道:“宣。”
唐碩“是”一聲,轉身快步往門邊走去。
夜輕淩坐在禦案前努力平複慌亂心緒。
稍等片刻後,唐碩再次推門走進,隻是這一次他身後跟了安清晚。
隻是幾日未見,夜輕淩竟覺得有幾分想念。
唐碩將安清晚帶進禦書房後,行了個禮,識相離開。
禦書房的門“吱呀”一聲合上。
安清晚首先開口打破沉默,“陛下說有傅清遠的消息,可是屬實?”
她開口閉口都是傅清遠,夜輕淩有些不悅回道:“自然屬實。”
“那煩請陛下告訴我,他現在是生是死?若是生,現在又在何處?”
“你就這般緊張他嗎?”
安清晚不願與他廢話,一字一句提醒道:“請陛下回答我的問題。”
安清晚的不理會,夜輕淩握緊拳頭,又鬆開。
沉默半響後,他不快不慢道:“他死了。”
“你再說一次。”
“他死了。”夜輕淩不慌不忙地重複這三個字,臉上沒有絲毫說慌的心虛表現。
安清晚一步踉蹌,跌坐在禦案旁,嘴裏一直低喃著“不可能。”
淚水模糊了視線,隻見夜輕淩從禦案走到她身邊,伸手欲將她扶起,並安慰道:“逝者已逝,安姑娘還是節哀吧。”
“節哀?”安清晚用力將夜輕淩的手甩開,奮力從地下爬起,泣聲指著夜輕淩大吼道:“他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憑你一麵之詞,你就讓我節哀。夜輕淩,你真當我是傻子嗎?”
有關傅清遠的事,安清晚有時候可能不是很理智,但該保持清醒的時候,她還是有幾分清醒的。
夜輕淩也早猜到她會不信,所以早做了準備。
待安清晚向他發泄完,他出聲回道:“你若不信,大可在這等一個月,一個月後,他的屍體估計也運到青霄國了。”
夜輕淩臉上無半點心虛神色,本還持著半信態度的安清晚,現在是全信了。
剛止住的淚水再次如潮水般湧出,她用哽咽的聲音低喃道:“不可能,他怎麼忍心離開我,他怎麼……”
話未說完,安清晚口中突噴出一口腥甜,飛散鮮血將禦書房的地毯沾紅。
緊接著她雙眼一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夜輕淩大驚跑過去扶起她的身子,朝門外大喊道:“傳太醫。”
自禦書房遭遇了傅清遠死訊的打擊,安清晚就一直昏迷。
她好像希望自己就這般睡死過去,不要再醒來。
宮中太醫對此也束手無策。
為了能時刻了解到安清晚的病況,夜輕淩把她安置在了景華殿。
景華殿是夜輕淩的寢殿,他這般明目張膽把一位宮外女子留下。
宮中也因此傳起了一些流言。
而這些流言,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傳到了何夕韻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