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溪的病好之後,澤言的脾氣好像沒那麼暴躁了。
他負手站在臥榻前,以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安清晚道:“你若想離開西蠻,就立刻起來換衣跟我走。”
安清晚躺在床上晃著小腳,“切”一聲別過臉,“又想騙我,我再信你,就是我傻。”
“既然你不信,就在西蠻當一輩子人質吧,反正我無所謂。”澤言作勢要離開。
“等一下,你先告訴我去哪?”
憑安清晚一己之力,很難獨自離開西蠻。
澤言的話雖不能全信,但她還是要妥協。
說不定某一日,他真會良心發現,送她回去呢。
“父君聽說你治好了澤溪,盛宴擺席,要當麵酬謝你。”
“父君?就是你父皇?”
“嗯。”
“知道了,你先出去,我換衣裳。”安清晚沒好氣一句。
澤言也沒留下的意思。
安清晚話音剛落,他大步走了出去。
當安清晚還在營帳內磨蹭換衣的時候。
西蠻的皇將大臣坐在宴席上,早已等候多時。
他們都想一睹這中原女神醫的芳容。
盛宴中央和歌起舞的舞姬,縱使身姿搖曳,柳腰纖纖,也分不開在座諸位翹首以盼的心神。
安清晚姿態懶散跟在澤言身後,左看看右瞧瞧,對這宴會是一點也不上心。
“你能不能走快點,父君跟眾將都在等著。”
與安清晚隔著老遠距離的澤言,終是不耐煩回頭催促。
“我就這速度,要不,你背我?”安清晚知道他不會背,故意這般說的。
“安清晚,你是不是故意的?”
安清晚不搭理他,繼續慢悠悠往前走。
忍無可忍,澤言快步走到安清晚身邊,打橫將她抱起,快步往前趕。
“澤言,你有毛病啊!我是讓你背我,不是讓你抱我。”
“閉嘴。”澤言直視前方,低吼一聲。
快走到宴會的時候,澤言在偏僻的地方把安清晚放下。
安清晚毫不客氣,謝謝也沒說一聲,扔下澤言,往前走去。
安清晚剛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眾人像魔怔般,都停下了手上動作,全部回頭上下將安清晚打量了一番。
若不是宴席中央的舞姬還在跳舞,安清晚都懷疑時間被靜止了。
這西蠻禮數她也不懂,隻傻傻站在原地。
眼前十幾雙眼睛盯著她,安清晚渾身不自在。
恰在此時,澤言正好走到她身旁,與她並肩站立。
隻見澤言右手握拳斜放在左心房處,彎腰對百米前方,坐在虎皮鋪墊臨座上的男子行禮,“兒臣見過父君。”
男子身軀凜凜,著一身暗紫色衣裳,一雙虎眼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眼前男子年齡約莫四十歲左右,應該就是澤言的父親,模樣不差,與澤言挺像的。
安清晚出神打量,一道威嚴粗礦的聲音嚇地她一個激靈。
“言兒身邊這位姑娘,莫不就是把溪兒重症治好的那位女神醫吧。”
“正是她。”
“那還讓她站著做什麼,快請她入座。”
“是。”澤言恭敬一聲,拉安清晚往右邊走去。
右邊隻剩兩個空位,離這位西蠻大君極近。
在座眾人如願看到這位女神醫,手上動作停下了,嘴卻沒閑著,紛紛與領座低頭交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