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軒王府內張燈結彩,一片喜慶。那鮮豔的大紅囍字,在夜色中閃著刺眼的光芒。相較於前院的奢華大氣,府中最偏僻的一處小院裏卻顯得清冷無比。

院中雜草叢生,形同荒無人煙的廢墟。一陣陣的輕風,吹的窗戶“吱吱呀呀”作響,昏暗的小屋內,隻見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子,她的呼吸微弱,似有似無。額頭上還殘留著一片略微幹涸的血跡。在這靜的可怕的夜色中顯得觸目驚心。

水伊若感覺自己像是一縷幽魂,不停的在一處漆黑的地方遊蕩,那無邊無際的黑暗讓她驚恐不已。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道亮光,她興奮的向前飄去,還未到那亮光的地方,就被卷入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中。

良久,床上的人兒睫毛輕輕顫了幾下,似有蘇醒的跡象。

頭好痛,渾身軟綿綿的,喉嚨也火辣辣的痛,感覺好似在無邊無際的沙漠中行走般,耳邊好像傳來陣陣的說話聲,她緩緩的睜開眼,一雙如星眸子帶有幾分疑惑之色,扭頭環顧四周,映入眼簾的都是一些古色古香的家具,而她也躺在一個木製的小床上。

這是怎麼回事?她記得自己為了救那個小孩,不是被車撞死了嗎?難道有人救了自己?她想喊人,嗓子卻沙啞的說不出話來。隻能自己慢慢的起身,走到中間的桌子旁倒水,右手剛拿茶壺,卻一陣顫抖,手一軟,茶壺“啪”的一聲,落在地上,摔了個粉身碎骨。

這時,門被大力的推開,隻見兩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快步走進來。看到地上的碎片,兩人麵色不由一變。“哎呦,快看,我們的王妃居然沒死!嘖嘖,流那麼多血也能活過來,真是奇跡。”一身綠衣的那個丫鬟尖酸刻薄的說道,眼裏充滿了鄙夷,

“我們要不要去告訴王爺?”一身粉衣的丫鬟也不屑說道。眼裏有些幸災樂禍。

“幹嘛告訴王爺,王爺正在與紫陌小姐洞房花燭,才不會管她的死活呢,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好了,我們出去吧。看到這個女人就煩,要不是她,我們現在還在伺候紫陌小姐呢,還不定有多少油水可以撈呢。”兩個丫鬟斷斷續續的抱怨聲隨著關門的聲音,被隔離到了門外。

水伊若終於體力不支,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好一會,才恢複一絲力氣,隨即一步步慢慢的躺回了床上,神情一下子變的苦澀無比。本以為自己死了,沒想到居然會穿越,而且還是穿到一個“王妃”的身上,她還真是好命。自嘲的笑了笑,又閉上了眼睛。

“真替我們王爺不值,居然會娶那個下賤的女人,她哪一點配得上我們王爺?居然還是做正妃,”

“就是,隻有像紫陌小姐那樣的第一美人才跟我們王爺最般配。”兩個丫鬟毫無顧忌大聲的討論著。完全當水伊若不存在般。

從她們的交談中,水伊若猜出了個大概。原來這具身體的前主人隻是一個四處遊曆看診的郎中的女兒,當今皇上慕嘯天微服私訪時,不幸得了瘟疫,隨行的太醫從未見過這種病症,紛紛束手無策,他一怒之下砍了好幾個太醫的腦袋。

這時他的一位心腹趙韻推薦了一位神醫,正是“她”的父親丁樺,丁樺四處遊曆為人診治,雖說救人無數,卻甚少有人知道他的姓名,而趙韻有次辦事遭人陷害,深受重傷,期間幸好遇到丁樺,被他所救。

趙韻好後,因為兩人頗聊得來,就一直保持聯係。在他的一再懇求下,穆嘯天才打消疑慮,請了丁燁前來為他看病,而在救慕嘯天的時候,丁燁自己卻也染上了瘟疫,因為儲存的草藥都給穆嘯天用了,而眼下的季節並沒有他需要的草藥,他便放棄了治療。

隻是希望他看在自己救他一命的份上,央求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軒王為妃。其實他並不是不能保住性命,隻是早在他的妻子因為生女兒難產,不幸身亡之時,他就想隨她共赴黃泉,可是看著不明所以,無辜的女兒,他瞬間放棄了尋死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