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無法逃避,就隻能麵對了,雖然實力還是很弱,可是楚山河的天生傲骨,由不得他低聲下氣,委曲求全。
看了一眼宋玉妍,說:“你留在車裏,別下來。”
宋玉妍聽到楚山河的話更是擔心,叫道:“你要幹什麼?”
楚山河沒有回答,已經打開車門走下車去,從口袋裏取出墨鏡戴上,雖然視野會受到影響,但他堅定的認為輸人不輸陣,哪怕今天會很慘,他也絕不會低下高昂的頭。
看到楚山河的樣子,就連武鎮遠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小子還真是不知道死活啊,居然還戴墨鏡,擺譜?冷笑一聲,衝楚山河喊話道:“楚山河,現在如果你跪下磕頭求饒,再自斷一隻手,我可以放你一馬,饒你不死!”
在武鎮遠看來,這樣處理,已是對楚山河的仁慈了,他一想到自己兒子被打斷幾十根骨頭,殺意就止不住狂湧。
但就連武鎮遠也想不到,楚山河的狂超乎了他的想象。
哪怕與數百人為敵,哪怕對麵站著的是通靈境的高手,依然麵色不改,氣定神閑。
楚山河淡淡一笑,說:“武鎮遠,我也跟你說一句,你現在跪下,磕頭喊三聲楚爺爺,我保證不打死你!”
“哈哈哈!”
武鎮遠止不住大笑起來,楚家四公子的狂,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居然還敢出此狂言?他以為他戰勝葉少凡,就天下無敵了?
武鎮遠已是通靈境巔峰,比武定國也差不了多少,相比於自照境巔峰的葉少凡,自然不是一個量級,楚山河的劍招、拳法雖然精妙,可是在武鎮遠的絕對實力碾壓下,隻會一觸即潰。
武鎮遠知道,楚山河同樣知道。
而且就算是楚山河用出血獄破天功,實力暴增數倍,也依然無法和武鎮遠抗衡,血獄破天功雖然威力奇大,但是在實力差距過大的情況下,還是沒法彌補差距的。
所以,擺在楚山河麵前的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敗,沒有任何可能,若是洗髓境都能戰勝通靈境,那通靈境的人都該活活被氣死了。
武鎮遠笑完以後,臉色忽地一變,變得猙獰而恐怖起來,再也不想和楚山河多餘廢話,手一揮:“殺!”
他用的是殺,而不是上,足以見得他的殺心,已是不想再給楚山河任何機會。
一個字的差別也是巨大無比的,武家弟子明白這一個命令的含義,那就是不用再有任何顧慮,隻有一個要求,殺了楚山河!
“殺!”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自四麵八方傳來,無數的武家子弟露出了猙獰的麵孔,就像是要吃人的凶惡猛獸一般。
宋玉妍在車裏看到四周的情況,不禁花容失色。
四大世家雖然明爭暗鬥,可是表麵關係還算和平,但楚山河已經觸及了武家的底線,武家不會再留任何情麵。
楚山河閉上了眼睛,傾聽著四周傳來的喊殺聲,久違的熱血翻湧,殺意漸漸凝聚起來。
仿佛回到了九州大陸時一人單挑神威宗時的場景,又仿佛回到了與天行宗宗主的那一場世紀大戰。
戰鬥本就是他最為享受的東西,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從前。
身體裏的那種感覺忽然明顯起來。
那種達到洗髓境以後,狂練狂神淬體拳法的時隱時現的即將突破的感覺。
一刹那間,他仿佛明白了,他並不是不能在沒有靈氣的情況下突破,而是和修煉真氣不同,需要在戰鬥中突破。
唯有戰鬥才能放縱狂傲不羈的自己,唯有置之死地方才能後生。
此刻,就是他的絕佳的突破的良機。
耳朵顫動,一把劍往他刺來。
可能因為沒有希望,反而讓楚山河完全進入了,所有修煉人士夢寐以求的忘我境界,四周的一舉一動,一草一木,仿佛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耳朵、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