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涼的形勢,並沒有因為大皇子伏誅而變得穩定下來,反而波濤暗湧,就連楚山河也看不透,玉京城內到底還暗藏著多少洶湧的波濤。
侯飛白聽到候長空的話皺眉說:“皇叔,這些雖然都隻是少部分人的傳言,但咱們也不能大意啊。”
候長空說:“怎麼說?”
侯飛白說道:“皇叔有沒有想過,外麵的流言蜚語有沒有可能是有些有心人在背後散播,目的就是影響我的名譽?”
候長空說:“若真是這樣,那就比較頭疼了。現在北境戰事不利,西楚、東陵兩國虎視眈眈,大涼形勢危急,內部再有人有心作亂的話,內憂外患,空前險峻啊。”
侯飛白苦笑一聲,說:“我也想不到,在我登基之後會發生這麼多事情。”說著不由歎了一聲氣,說:“可惜山河修煉魔功,不能再用他,否則的話,他在玉京,以他的聰明應該不至於這麼束手無策。”
候長空想了想,說:“要不破例啟用楚山河?”
對於這個結果,候長空是無比期待的,候靜姝和楚山河的婚事被延後,完全是沒有辦法,畢竟郡王府是皇室宗親,不可能什麼也不管,堅持讓楚山河和候靜姝完婚。
若侯飛白再次啟用楚山河,哪怕起點再低,也代表大涼對楚山河的認可,以楚山河的實力,東山再起絕不是難事。
侯飛白說:“我也想啊,但是現在本就是在風口浪尖上,再用楚山河,說不定會使形勢失控。倘若那些謠言真是有心人做的,楚山河回到玉京,將會又給他們一個攻擊我的把柄。”
候長空說:“大皇子已經不在了,還會有誰會這麼做呢?”
這也是侯飛白思考的問題。
侯飛白說:“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老三、老四均有可能,他們都有繼承皇位的權利。老四一隻手廢了,出來後一直閉門在家,好像對外麵的事情心灰意冷,早已經沒了雄心壯誌。老三嫌疑最大,他雖然一直不怎麼被關注,但畢竟是皇子,而且從小到大,也是聰明伶俐,就是不怎麼愛說話。”
候長空說:“陛下可以讓宇文統領,暗中監視三殿下和四殿下,看誰最近走往頻繁就能猜到大概。”
侯飛白說:“我已經讓宇文狂烈這麼做了。”
候長空說:“結果怎麼樣?”
侯飛白癟了癟嘴,搖了搖頭。
……
山陽省,李孝裏走馬上任第一天,便召集全體將士開始訓話,做了一次演講,說得慷慨激昂,誓要奪回大涼失去的國土。
將士們熱血沸騰,戰意高昂,一掃之前連敗的頹勢,滿心想著追隨新上任的李總督沙場殺敵,建功立業。
薛萬仞前往玉京述職,說是述職,他自己很清楚,北境之敗,他的仕途也已經完了,說不定還會有戰敗的後果太嚴重,後半輩子將在監獄裏渡過。
和一幹隨從出了九泉城,將車停在城外的九裏山下,薛萬仞僅帶著徐先生爬上九裏山之巔,眺望九泉城。
原本山陽省並非邊境,地勢平坦,商業繁榮,是北方幾個省中最為繁華富裕的城市,也是大涼的幾個特大城市之一,但現在站在九裏山上,遠望九泉城,看到的卻盡是破敗和蕭條,當初的繁榮已經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千瘡百孔的畫麵。
城牆雖經修補,但已經不複曾經的氣勢磅礴,普通人在被浩風襲擊後,大部分都已經逃離九泉城,湧向相對安全的大涼腹地。
曾經的北方的驕傲,已經人去城空,到處一片蕭條。
“總督大人,這一戰並非您的過錯,您不用自責。”
徐先生說。
薛總督歎了一聲氣,說:“怎麼能說不是我的過錯呢?要不是我疏於防備,太過於冒進,哪裏會有今天的慘敗?”
徐先生說:“您的戰略部署沒有問題,隻是軍情泄露,沒有辦法,換作誰來領軍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