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煙散盡,地麵上已是一副讓人難以置信的畫麵,巨大掌印印在了地麵上,深深窪陷,足足有好幾米那麼深。
隻是一掌,便驚天地而泣鬼神。
這是廖承誌也想象不到的高深境界,從未企及的高度。
楚山河飄然落於地麵上,雖然沒有登頂巔峰,但一股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豪情油然而生。
上輩子,蕭無命所向無敵。
這輩子,楚山河同樣也是,哪怕再來一次,他還是傲立於巔峰的王者,俯瞰眾生。
廖承誌支支吾吾地道:“你剛才用的是什麼功法?”
說話的聲音,已是不覺有些顫抖。
楚山河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說:“你覺得功法真那麼重要嗎?”
到達入神境,已是世間罕有的巔峰強者,任何功法,皆可信手拈來,對楚山河而言,功法已經是一種局限。
他的胸中自有萬般妙法,自有乾坤,何須再拘泥於功法?
功法對他而言,已經隻是一種表現形式而已。
就好比剛才的出手,他可以用萬劍訣,以劍氣幻化為無數的氣劍,下起一場磅礴的劍雨,將所有一切摧毀,灰飛煙滅。
也可以召喚紅蓮聖火,以滿天的火海焚燒一切。
更可以凝結寒冰真氣,將所有人於彈指間冰凍。
這就是實力,傲視蒼穹的實力。
當年蕭無命在九州大陸無人不聞風喪膽,今天楚山河,同樣能讓世人震驚,匍匐在腳下。
楚山河動了。
沒有那麼的激烈,沒有驚豔的任何表現。
隻是如閑庭信步一般,迎著廖承誌走去。
這個曾經可以殺了他,卻妄圖血獄破天功秘籍的陰險小人。
鬼奴的實力自然也不低。
他是影子聯盟的堂主,更是天羅的護法,也是風起城城主,曾經名震大涼。
但就在這時,楚山河的每一個腳步,都像是在踐踏他的心靈,讓他情不自禁的感到壓力,為之顫抖。
他也不知道楚山河下一次會怎麼出手,但卻害怕,楚山河下一次出手就是他的死期。
步伐很慢,如滿天的烏雲,在向廖承誌徐徐靠近,又如泰山,一點一點地往他碾壓而來。
廖承誌下了一個決定,一個他自認為是最為正確的決定。
既然楚山河出手,他沒有信心能夠抵擋,那為什麼不能先下手為強呢?
憑借自己神出鬼沒,以及快得讓人防不勝防的絕技,未必就一點勝算也沒有。
眼中爆射一抹厲芒,廖承誌爆喝一聲,身子騰空,突突突地爆閃,竟是幻化出無數的影子。
這就是鬼奴的殺手鐧,從未失手過的獨門絕技。
任何人在他這一招下,都很難抵擋。
楚山河看到鬼奴竟是要出手了,非但沒有露出任何懼怕的神色,反而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是一種隻有高手才有資格笑出的笑容。
他很想看看,鬼奴到底有多大能耐。
“嗖嗖嗖……”
無數的黑影,如同千萬的鬼影一般,隻楚山河身子的四麵八方,撲向楚山河,快得無與倫比,快得人的肉眼無法捕捉,隻能感覺影子爆閃。
每一個影子都拿了一把劍,每一個影子撲向楚山河,都是企圖將楚山河置於死地。
楚山河如驚濤駭浪中屹立不倒的礁石,依舊站在那兒,隻是他也動了。
影子的攻擊快得如狂風驟雨,但楚山河的速度也是絲毫不輸。
他的右手拿起了一個劍指,不斷在身子四周疾點,一隻手像是化成千萬隻手一般,在身子周圍密密麻麻的呈現。
每次點出,便是當地一聲脆響,火花飛濺。
楚山河的手指堅硬如鐵,比武家賴以成名的狂龍手又不知高明多少,強大多少。
廖承誌越戰越是心驚,他知道楚山河絕不容許自己藏有血獄破天功,已是動了殺心,所以出手也絕不留手,上手便是全力,但沒想到在他的全力攻擊下,楚山河就如泰山一般屹立不倒,絲毫沒有露出任何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