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碧君在那頭咿咿呀呀地,似乎說著些什麼,顧雙雙根本就沒有聽,她早就掛了電話了。和外麵的人說了一下,她出來了,想在外麵透透風。
黑暗中,連一絲的蟲鳴鳥叫都沒有,隻有影子,偶爾靜默,偶爾搖曳,顧雙雙於是覺得自己也在搖曳。恍恍惚惚地,她看到樹底下似乎有一個影子,可是又不像。
“死丫頭,就你會折騰人。”伍碧君的聲音傳來了。
“哎呀,你終於到了。”顧雙雙笑著打哈哈。
伍碧君見她盯著樹底下,於是問:“喂,你在看什麼?”
“沒,沒什麼。”顧雙雙搖搖頭,“我不就是想知道你從哪個方向來嗎?”
“切,死相,我還不知道你,你那個腦袋,什麼時候醉過?要是那個男的能把你灌醉了,我明天就去跳黃浦江。”
“嗬嗬,真的,你可別後悔,到時候死活拉著我,叫我不要讓你死。”顧雙雙沒心沒肺地說。
“那也得有這樣的一個人啊。”伍碧君說,“說真的,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人,我都不用考慮了,直接把你嫁出去。”
顧雙雙發了一會兒楞,才輕輕地說:“阿君,我不嫁他。”
“誰?”伍碧君跳起來,聲音大了幾倍,“顧雙雙,你剛才說你不嫁誰?”
顧雙雙被她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捏著她說:“死人,你那麼大聲做什麼?”她說完,已經別過了臉,決口不提這件事情。
“快說。”伍碧君似乎並不想放過她,“我說你為什麼要當這麼幾年的尼姑,原來是心裏有人啊。”
顧雙雙聽了,隻是掃了她一眼,走開了。
“喂,我車子在那邊呢。”伍碧君指了指反方向。可是,顧雙雙似乎沒有聽見,依舊向前。她隻能跟著她,準備把她拎回來。不然她不就白來了。
白色的小車子跑得遠了,剛剛的嬉鬧聲也已經不在了。傅時歐手裏的煙也已經燃完了,他隻是抽了兩口,便一直這樣子拿著,拿了多久,他也不知道。隻不過,煙燃著的時候,烤著他的指腹,直到燃完。現在手上已經起了兩個小水泡,痛楚傳遍了全身。
”時歐,原來你在這裏,還以為你回去了。”葉優走了出來。
“哦,小優,是你啊。”傅時歐沒有回頭,隻是這樣說。
“他們都在問我,你哪裏去了,我打你電話你又不接。我覺得裏麵太悶了,這才像出來透透氣。”
“也是。什麼時候走?我送你。”傅時歐說。
“你得等等,我東西還在裏麵。”
“去拿吧,我不急。”
葉優進去了。傅時歐隻是出神。
隔了幾日,早上,顧雙雙在畫圖,一旁的同事在看報紙,突然就湊了過來:“喂,雙雙,你看這是誰,標準的郎才女貌啊。”
“什麼什麼啊,我在創作呢,你可別給我吵啊。”顧雙雙沒好氣地說。這個辦公室裏的人其實最喜歡八卦了,平時什麼事情都可以讓她們說出一朵花來。顧雙雙對這些事情一直都是不理會的。現在依然是。
“切,我就不信你不關心。是中齊的老總誒,傅時歐,知道嗎?上次和我們公司合作來著。”同事說著,一臉崇拜的表情,“不過,葉優長得是不錯,可總是覺得,他們站在一起又少了些什麼。”
顧雙雙手中的筆停頓了一下,並沒有抬頭,又繼續了。
不知不覺,竟然入秋了,黃葉開始漫天飛,像極了枯葉蝴蝶。這場景總是會令顧雙雙想起從前的日子來,其實,她不想去想,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會不由自主。
高中,是一段久遠的曆史了,對於顧雙雙來說。不過,說起高中的那段日子來,她不免會感到有些自豪,可是,有的時候又會感傷。高中三年,她一直學校是的小霸王,出了名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成為小霸王。總之,就是成為了。
一次,她正在宿舍裏麵睡覺,忽然聽到隔壁床的小青,在被子裏啜泣著。
“小青,哭什麼?”顧雙雙爬起來。突然就很想一掌拍在小青的肩上,她覺得吵得她睡不著覺。
“還能哭什麼,失戀了唄。”其他人開始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