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歌兒(1 / 2)

夜幕降臨了,四周都是漆黑的一片,顧雙雙暈眩了才找出了手機,可是又發現手機竟然已經關機了,早上出門沒有充電。她的嘴角隻留下了一抹苦澀,並不知道該去哪裏,門外的蚊子很多,她一向討厭蚊子,於是一直跺著腳,那些蚊子將她咬得到處都是包,癢癢的。該死的,她竟然不知道將鑰匙丟到了哪裏,現在的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縮頭烏龜,頭很痛,哪兒也不用想去,直想進屋去睡一個覺,可是又發現偏偏不能夠。

隔了一會兒,她聽到了車子引擎的聲音。又有腳步聲,踏得石板咯咯的響,是高跟鞋的聲音,她以為是伍碧君來了,抬起了頭,才發現不是。眼前的女子身材高挑,全身都透著一種高貴之氣。但是,看上去,又覺得很眼熟,她絕對認識的。

“顧雙雙,你怎麼還是和從前一個樣子,丟三落四的。我還以為見鬼了,瞧瞧你現在的這個模樣。”傅時歌出口就罵了幾句,完全和她的高貴形象不符合。她從包裏找出了鑰匙,幫顧雙雙打開了門。顧雙雙看著她的一係列的動作,也不說什麼。她的腦袋還是暈暈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傅時歌拖了進去,丟在沙發上。顧雙雙條件反射的抓起旁邊的被褥子蓋在身上,實在是覺得有些冷。

“你怎麼來了?”顧雙雙躺好以後,才慢吞吞地問。幾年不見了,她真的差一點就認不出她來了。

傅時歌坐了下來,給了她一杯水,張牙舞爪的說:“說好了要纏你一輩子的,你以為我那麼容易放棄啊。別以為你逃到日本,我就沒有法子了。現在還不是照樣要回來。告訴你啊,別想甩掉我。”她話剛落音,手掌就已經落到了顧雙雙的臉上,雖然不是很用力,但是還是有一種疼痛的感覺。

“歌兒,你越來越暴力了。”顧雙雙扯開她的手,瞪著她。

傅時歌笑了一下,說:“論暴力,有人比得上你嗎?我這幾招,還不是你教的啊。”

“唔,師門不幸啊。”顧雙雙悲歎。

兩人咯咯地笑起來。

顧雙雙有些發燒,吃了一些藥,很快睡下了,等她睡了,傅時歌才緩緩地離開。她走到路口,發現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吉普車,便上去敲了一下門。裏麵的人似乎睡著了,根本一點動靜也沒有。她氣憤地踢了一腳。車窗才緩緩地被搖下來,傅時歐冰塊一樣的臉出現在她的麵前。

“怎麼?誰惹著你了?”傅時歐看了過去。傅時歌不說話,從旁邊繞開了,她打開自己的紅色跑車的車門,呼嘯而去。她開得很快,心中的怒氣就是不能平複,漸漸的,她覺得自己已經不認識這個哥哥了。他暴戾,冷血,對身邊的一切似乎都不關心。曾經被他視若珍寶的女人,現在對於他卻是陌生人。

她想起發現顧雙雙的那一串鑰匙的時候,它正乖乖地躺在垃圾桶裏,她的鑰匙扣還是和當年一樣,桃木依舊掛在上麵,隻不過,那一個“雙”字微微有些褪了色了。如果不是那一個字,傅時歌根本就不會知道那是顧雙雙的鑰匙。畢竟七年都沒有見過了,也七年沒有人提起過了,在哥哥的麵前,沒有人敢提起這一個名字。以往的一切就像薄薄的煙霧,風一吹,就散了,什麼也不剩,仿佛這一個女人從來都沒有在他的生命中出現過。她拿著鑰匙去問他的時候,他冷冷的看著她,說:“不知道是誰的,留著幹什麼?”

她將鑰匙緊緊地握著,手擱得很生痛,一個巴掌就要甩上去,他竟然跟自己說不記得了,不知道那是誰的東西。她知道,他是記得的,隻是他已經變了,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哥哥了,從前,不惜一切代價他也會護著雙雙,後來一切與雙雙有關的事情他都會自動頻閉,他已經硬生生地將她從心上割開了。

風很大,傅時歌將窗子也開得很大。頭發絲在風中亂竄著,擋住了眼睛,她覺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忽然覺得自己被騙了。

高中的時候,她想,要是哥哥和雙雙都不能廝守,她就一輩子不談戀愛。她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就是要像他們那樣,才是幸福的。

可是,不久以後,他們竟然分開了。她想不明白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也一直沒有想明白。她將車速放慢了,身邊的車子一輛又一輛的超過了她,她覺得自己正在漸漸地被吞噬。中途,她去酒吧喝了幾杯酒,和那些老同學聊了幾句,才慢悠悠地回大名。她停好了車子,見一人已經走了出來,見是陳叔,她叫了一聲,正要進去。

陳叔忽然問:“傅小姐,傅先生怎麼沒有一起回來?”

傅時歌回頭,看著他,“有什麼事?”

“老爺和太太已經到了,老爺正在書房發脾氣呢,傅先生的那個寶貝墨硯都被老爺一氣之下砸掉了。”陳叔歎著氣,搖頭。傅時歐的那個硯台從來都不讓人碰,可是老爺子的脾氣又急又硬,哪裏管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