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水又被嗆著,原就被風吹得紅紅的臉,這下子更紅了。雙雙非常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傅時歐給她遞了紙巾,一會兒,又像沒事人似的了。雙雙旁邊的那些聽到的人倒是忍俊不禁。“分明學不來,還學別人矯情。”雙雙低聲嘟囔。一些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就不像樣子了。
“你小聲說什麼呢?”他假裝什麼也沒有聽見,無辜問了一句。
“沒什麼。”雙雙低下頭去吃東西。她什麼也不想說,剛剛已經被人嘲笑過來,不想再鬧什麼笑話。傅時歐看著她,輕輕笑出聲來,將自己剩下的半碗餃子推到了她的麵前。
雙雙抬起頭來,很快推了回去,“在你吃完之前,不要跟我說話。”
傅時歐皺了皺眉頭,“沒胃口。”他一副委屈的樣子。他不吃東西已經成了習慣,有時吃了反而難受。
雙雙也不逼他,隻是在心裏琢磨著,怎麼把他的胃口給養好了。他們結了賬,慢慢的溜下山去了。剛剛吃了東西,雙雙的身心都暖暖的。她個子小小的,傅時歐比她高出很多,今天她沒穿高跟鞋,看起來更小了。隻是,她這樣隨意地站在自己的旁邊,顯得特別地隨和。他拉著她的手,突然說:“你還是當年那個樣子,好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雙雙橫了他一眼,淡淡地笑著,“我這樣不好嗎?”
傅時歐望了望她,眼睛明亮如星星,“我隻盼著,你一直可以這樣。”
“一直這樣?”雙雙失笑,“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你的意思是我很幼稚。”
“你就是知道歪曲我的意思。其實,你一直知道,知道我的感情。卻偏偏叫我等這麼久。”他說。
雙雙沉思,緩緩莞爾,“那是你活該。天下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刻薄,狠心,拋棄了別人,還無故罵人一頓。我若不是那根筋搭錯了,絕對不會原諒你。”
傅時歐怔一怔,不再說話。他總是害怕說錯什麼,惹她生氣的。有的時候,他想,哪怕一句話不說,他們就這樣靜靜地走下去,他也是願意的。
雙雙見他呆呆的,“你沒事吧?”她小聲地問了一句。
他不做聲,隻是抓緊了她的手。
雙雙說:“要是你頭痛或者胃痛,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他最近似乎總犯胃病,原是好好說著話,開了個玩笑,他就突然不吱聲了。問他怎麼了,他又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就像現在,她剛剛說到回去,他立即就說沒事。跟個複讀機似的。
“改天你真該去醫院檢查一下。”雙雙說。
“真沒事。”傅時歐說。
雙雙還想說什麼,他卻說,“你最近很聒噪啊。”
“嫌我聒噪就別理我。”雙雙沒好氣地說。
“可是,我就喜歡你這聒噪的樣子。除了歌兒,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對我說這麼多話的。歌兒都是被你給帶壞了。”傅時歐想了想,“可是,你剛剛把她帶壞,就拋下她走了。那段時間,她沒少跟我吵架。她在我耳邊一遍一遍地問,問我為什麼。她也像個複讀機一樣,她多喜歡你啊。”他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