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他,沒有動。他一進來就帶進了一屋子的沐浴精的香氣,很熟悉的感覺。他回來,她突然覺得安心了不少,他不在的時候,她總是失眠,還會經常做夢,醒來的時候全身都是冷汗,往旁邊一摸,空蕩蕩的,那種失落,就像是掉進了冰窖裏。
她胡思亂想,也幾次跟他說,要分開,要分開。可,她知道自己是舍不得的。
她的眼神淡淡的,好似沒有看見他一樣,可是,她心裏極度不平靜。
他將門關了,在床前站定,他盯著她,也是平靜得不得了。除非他們吵得凶了,不然,他的情緒她幾乎察覺不到。他們雖然在一起,可她知道他很多時候都在極力掩飾著自己。他的事業那般出色,就算被中齊打擊,還是毅然崛起,她是永遠也及不上他的,她為他驕傲,然後,她開始自卑。她會覺得自己比不上他的事業……
她不知道自己今晚怎麼了,難道是因為沒有吃藥嗎?她托人在國外給她帶了安眠藥,睡不著的時候,總是會吃一片。跟傅時歐在一起的這近半年,她沒有吃過了,趴在他的懷裏,她總是睡得特別的踏實。父親這次出事,她的心裏又亂起來了,沒事就喜歡亂想。
幾年前鍾雲淵就對她說,這些藥吃多了要不得,他也拒絕給她開安眠藥。她說,沒有辦法,再睡不著,她擔心自己死了也閉不上眼睛。她說她不想死不瞑目。鍾雲淵勉強偶爾給她開一片,半片,但那的量對她來說根本不夠。她極度地依賴,不然她躺在床上就會聽到奇奇怪怪的聲音,想起那個被強暴的夜晚,她會覺得自己精神失常了,她怕被人送到精神病醫院……
其實,她是一個很膽小的人。她膽小得連哭都忘記了。
臉上突然有了一絲觸感,她一凜,才回了神。他的手有一絲的冰冷,慢慢地又多了一絲溫度。她伸了手,本來想要將他的手拿開的。可是,視線一觸到他眼中的那麼一點擔憂,她就忘了,忘記了自己的手還按著他的手。
傅時歐身子震了一下,目光微忡,一個星期沒見她,瘦了,她怎麼總是在瘦?跟他在一起不開心嗎?他離開之前,他們還吵了一架,回來,原也沒打算她能有什麼好脾氣。可她不吵不鬧,這麼靜靜地看著自己,他心中充滿了不確定。就怕她會說出什麼分開的話來。她總是這樣出其不意的。
他的眼神突然變化了,她才意識到有些不對了,連忙抽了手,卻被他更緊的抓住。她知道掙不脫,也沒再掙紮。傅時歐卻不這樣認為,他認為受到了鼓勵,將鞋一脫,就躺了上來。順勢將她攬在懷裏,低頭吻她。
嘴唇一碰到她,全身的熱意都起來了。更緊地將雙雙攬住,“想我嗎?”他輕輕咬著她的耳垂,她全身立即起了一陣電流。
這個問題隻有兩個答案,好像不管她怎麼答,這個時候聽在他耳中都是不對味的。他促狹的眼神盯在她的胸口,而她還在想著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身上突然一涼,她猛然驚醒。不用低頭也知道自己春光外泄。而燈還是亮著的,刺得她的眼睛發痛,更多的是難為情。她推了推他,“你又不關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