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麼一吼,吳征鎰也覺得沒趣,轉身出去了。老板這兩天好像吃了火藥一般,與前兩天天差地別。公司的上上下下,都提心吊膽的,深怕他一時繃不住,發起怒來。
吳征鎰在外麵站了一會兒,將門掩上了。他搖了搖頭,老板的行事不是誰都能左右的。他正準備離開,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有些訝異。
“傅小姐。”
那頭說:“我在你們公司樓下,我哥在哪裏?你們搞什麼?為什麼不讓我見他?”歌兒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吳征鎰不由地將手機拿開了半分。
“傅先生交代了,誰也不見。下麵的人應該是不識得傅小姐,您等一下,我這就跟他們說一聲。不過,估計,傅先生不會見你。”吳征鎰尋思稍許,不急不躁地說。傅時歌的脾氣,他是見識過的,可是,她脾氣再怎麼不好,也比傅時歐好太多了。跟著傅時歐久了,再跟所有的人打交道似乎都不是什麼接受不了的。
歌兒一陣怒氣,“他在哪兒?在樓上辦公室?你叫保安別攔著我,我自己上去找他!”
吳征鎰正想要說什麼,可是,那邊已經掛斷了,隻聽到嘟嘟的忙音。他搖搖頭,苦笑一下。這對兄妹都是一個德性。他按了一個電話,跟下麵的人說了一聲,回到辦公桌前,沒一會兒,透過門縫,就看到傅時歌踩著高跟上來了,直直地朝著傅時歐的辦公室去了。他聽到咚咚的敲門聲。那聲音一直持續了很久,估計老板是不想理會。他手裏還有工作,那兄妹如何,他也不想多管閑事,於是低下頭繼續忙自己的。
門沒有鎖,歌兒敲了一會兒,見沒有什麼反應,也不再願意敲,直接推門進去了。她推門的聲音有些大,可是,傅時歐並沒有抬眼看她。他的手上握著一支筆,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的煙味。
歌兒站了一會兒,他依舊幹著自己的事情,似乎根本也不知道她進來了。她咳了一聲,在他的桌子上敲了幾下,“我有話要說!”
“說。”傅時歐道。他抬了臉,眯著眼睛看著她。看到他這一張憔悴的臉,歌兒有些嚇住。眼前的傅時歐一臉的疲憊,下巴起了胡渣,領帶扯開了,內裏的襯衣也皺皺巴巴的,好似幾天沒睡覺一樣,眼睛裏帶著血絲,一點也不像他。他最注重儀表,哪天不是把自己弄得幹幹淨淨才出門。不過,有一點倒是沒有變,他那冷冰冰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他說罷了這一個字,又低下了頭去,繼續寫寫畫畫。
歌兒觸到他那個眼神,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於是訕訕說:“沒,沒什麼,就是在那邊閑的無聊了,過來看一看哥哥。”
“看我?”傅時歐勾唇冷笑,“看我做什麼?你們不是盼著我早點死嗎?或者,你隻是來看看,我究竟死沒死?”他的聲音拉長了一些,將筆丟在一邊,“不過,你們可要失望了,我現在既沒少胳膊也沒斷腿,離地獄還有好長一段距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