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梁幾家梳洗換了衣服之後,再到當陽殿的時候,秦翊和成煙羅都沒有露麵。
秦柱帶著他媳婦坐在當陽殿的寶座上。
秦梁抬頭看到秦柱穿著描繡金龍的袍服,威風凜凜的坐在寶座上,猛的一瞧,哪裏還有當年鄉下時候的樣子。
他心裏就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同時,又有些嫉妒。
“大哥。”秦梁拱手施禮。
秦柱點頭:“聽說你們從冀州來?”
秦梁笑了一聲:“是啊,這一路趕過來真不容易,好幾次都差點丟了性命,不過能夠見到大哥,怎麼都值了,大哥,這回我們可就不走了,對了,您得跟四牛好好說說,俺可是他親叔,總得封個王吧。”
秦柱繃著麵皮,端著架子,感覺挺累的。
在這當陽殿坐著,真不如在未央宮裏舒服啊。
他特別想趕緊把這些人打發出去,他好趕緊回未央宮歪著。
“什麼王爺?”秦柱端起桌上的茶水,照著成煙羅教過的法子吹了吹上邊的浮沫,又抿了一口,看起來真是挺有風度的:“你們未立任何戰功,光憑一句話,一點子血脈親情就想封王,這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秦梁還沒說話,秦棟先就急了:“大哥,你這話可不對啊,怎麼就不能封王了,這天下都是咱家的了,俺們封個王爺又咋的了?”
“放肆。”秦柱媳婦早就有些惱了,她一拍桌子:“既然在宮中,便要先講國禮,太上皇是君,你們是臣民,太上皇說的話,哪個敢駁?”
秦棟一指秦柱媳婦:“爺們說話哪有你插嘴的理,我跟我哥說話呢,你一邊去。”
“來人。”秦柱媳婦厲聲喝了一句。
外頭的侍衛一下子進來好多。
秦柱媳婦一指秦棟幾個:“拿下。”
那些侍衛可不管你是誰,當即就把秦棟、秦梁這幾家給按在地上。
秦柱媳婦冷笑一聲:“便再是骨肉兄弟,也該明白君君臣臣的道理,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太上皇是君,本宮也是君,而你們都是臣民,如此跟本宮說話,該當何罪?”
秦柱媳婦這些話是進了宮之後成煙羅專門教她的。
成煙羅就怕秦柱媳婦性子太軟,以後撐不起場子,教離她好些東西,另外,也教會了她強橫。
秦柱媳婦在太平村的時候真的十分和軟賢淑的,如今這樣蠻橫,真是叫秦梁兄弟幾個給驚著了。
他們全不敢置信的看著秦柱媳婦。
秦柱媳婦笑了一聲:“皇帝是本宮的兒子,皇後是本宮的兒媳婦,便是他們見了本宮還要規規矩矩的請安,本宮說什麼他們都不敢反駁,何況爾等,你們還真當是在太平村,本宮隻能由著你們打罵不成?”
她一邊說話,一邊拍起桌子來:“早些年皇帝就派人接你們去粵府,可你們怕受罪誰都不去,隻有安國公主和康樂侯跟著去了,他們過去之後也幫了皇帝不少的忙,征戰的時候,也四處協調,有功於社稷,因此才得封公主,當年跟著皇後南征北戰的那些將士也有大功,論功行賞該如何便如何,可爾等呢?你們來說說,你們有何功勞於社稷?憑什麼張口就要封王?當這王爺都是不要錢的麼?皇帝說了,不論是誰,不管如何血脈親情,隻論功勞,不論親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