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寧心中也不好受。
兩個人嗑了頭,秦翊硬撐著睜開眼睛:“今日喚你二位來,是有一事托付,朕,朕這身子是不成了,朕要禪位與七娘,你們二位這便擬旨吧。”
“什麼?”
這兩位也嚇傻了。
“朕再說一遍,朕傳位於皇後成煙羅。”
秦翊又重複了一遍,謝玉寧便直起身,想要強辯幾句。
隻是宋啟比他動作更快,猛的一拉他:“臣這便擬旨。”
宋啟拽著謝玉寧到偏殿去。
謝玉寧氣道:“宋相這是為何?如今太子雖年幼,可也知事了,且也能處理一些朝政,陛下糊塗了才……”
宋啟瞪了謝玉寧一眼:“陛下不糊塗,皇後素來便有野心,早先心係陛下,這才能夠忍耐得住,可陛下若去了,這天下間可還有一人壓得住皇後?”
呃?
謝玉寧無言了。
宋啟繼續道:“陛下傳位於太子,若是皇後心中有什麼,這不是叫他們母子失和麼,說不得還會鬧出一宗人間慘劇來,可傳給皇後,且等皇後龍馭歸天之時,太子正當壯年,繼位剛剛好,這才是最為穩妥,叫天下最少動蕩的法子。”
謝玉寧便是有些不服,可也不得不承認宋啟所言是真的。
“快起草詔書吧。”宋啟命人拿過紙筆,想了想便開始下筆。
謝玉寧在旁邊瞧著,一個勁的搖頭:“這可如何與朝中諸位交代?”
“那是皇後的事情。”宋啟瞪他一眼:“不該操心的甭操心。”
成煙羅在這時卻出宮了,她尋了鐵柱,還有早先跟著她征戰天下的那些將領,五城兵馬司以及九門提督等等官員全部叫到一起商量了一番。
隨後,成煙羅又悄悄拜訪了幾位文官。
等忙完這一切,她再回宮的時候,宋啟起草的詔書上已經蓋上了玉璽,他已去前朝宣旨。
秦翊傳位於成煙羅,自然有好些人不願意,隻是成煙羅早就料著了,朝堂之上,她看著好些人反對她登基,便笑了笑,揮手之間,便有宮中侍衛上前,明晃晃的刀子架在那些反對之人的脖子上。
眼看著成煙羅將宮中守衛都接管了,而且,當這些朝臣們出宮見到五城兵馬司和九門提督的人擺明了架勢支持成煙羅,又想到各地的守衛將領都是成煙羅的心腹之時,便沒有一個人敢再說什麼。
成煙羅登基之事已定。
她尋了個機會去見宋啟,開門見山道:“宋卿,本宮要改名。”
呃?
宋啟真的不明白成煙羅這是要玩什麼:“娘娘要改什麼名字?”
成煙羅手中把玩著一個白玉茶盞,輕笑道:“成煙羅,煙羅乃是一種布料,華美異常,卻也柔弱無力,本宮若身為皇後自然無妨,可本宮若登基為帝,這名字就有些不妥了,本宮要改名成炎,炎乃火,本宮希望這把火能夠燒掉舊有的一切,讓整個大越朝舊貌換新顏。”
宋啟嚇壞了,跪在地上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成煙羅起身,將那白玉茶盞扔到地上:“宋卿,明白麼。”
“臣,明白。”宋啟嗑了一個頭,成煙羅舉步就走:“本宮希望宋卿即刻去辦。”
成煙羅登基之事籌備的很快。
她日日催,催的大臣們焦頭爛額,催的人心浮動,朝中上下對她生出許多的非議來。
便是秦柱兩口子對成煙羅也有了怨言。
秦熙看著成煙羅在秦翊病重之時不守護床前,而是迫不及待的登基,心下也有些不悅,他不敢對別人說,隻能悄悄的說與秦媛聽。
秦媛便又哭鬧了幾回。
終於,在成煙羅的催促之下,登基所用的東西全部準備妥當。
這些時日,成煙羅忙著登基之事,忙著威脅拉攏朝臣,竟都沒有時間去看秦翊。
秦翊一日不如一日,病的每天多半的時間都是昏昏沉沉的。
這日,便是成煙羅登基之日。
一大早,成煙羅便換好了趕製出來的龍袍,帶著下人們前往前朝。
而秦熙帶著秦媛守在秦翊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