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婆婆和公公正在吃飯,婆婆還是跟往常一樣,碰到不順心的,就會跟我甩臉色,如果不是看在公公的份上,我不會回來無緣無故受這份氣。
婆婆見我站在玄關處換鞋,在那含沙射影的埋怨:“王建華,你聽好了,我絕不同意你把房子寫到一個外人頭上。”
公公背對我坐在飯桌上,也沒注意到我回來了,對婆婆說話的語氣很不耐煩,顯然是為這事已經爭吵過多次了:“我和你說多少次,盡歌她不是外人,她嫁到王家就是我們王家的媳婦,我不知道她到底哪不好?平時你對她挑三揀四,她跟你發過脾氣嗎?”
婆婆聽到公公這樣維護我,筷子啪的一聲放在桌上,大吼大叫起來:“是,她比我好,幹脆你也別讓她做你兒媳了,直接把我離了,讓她嫁給你當老婆,反正我人老了,比不上她年輕漂亮,更沒她好。”
婆婆的話實在難聽,連我的臉色也不由自主的沉了下來。
公公更是讓婆婆氣得渾身發抖,甩手給了婆婆一巴掌:“許文麗,你能不能講點理,我之所以還能站在這,是沈盡歌救的命!咱們做人不能不知恩圖報!況且我又沒說房子戶口上隻寫她的名字,她和天銘是夫妻,把房子留給她,不也相當於是給了天銘嗎?你怎麼就那麼胡攪蠻纏?”
公公那一巴掌力道很大,打的婆婆臉往一邊偏,婆婆眼眶裏的淚水打著轉,似乎怎麼也不敢相信公公會對她動手。
我再不能視若無睹的站在那,朝他們二老走了過去:“爸,媽,你們沒必要為了這事吵,房子是你們一輩子辛辛苦苦掙來的,我不會要,至於天銘,你們可以征詢他的意見。”
我顧不上他們是什麼心情,現在我連自己都自顧不暇,也沒心情去勸和他們,說完就轉身回了房間。
婆婆指著臥室被我關上的門,對公公冷嘲熱諷:“聽見了?王建華,你都聽見了吧?人家根本不稀罕,你還要熱臉貼冷屁股嗎?你不要這張老臉,我還要!”
公公緊皺著眉,婆婆的無理取鬧十分讓他頭疼:“我怎麼就不要臉了?你的思想能不能不要那麼齷齪!沈盡歌她不要我們的東西是因為人家大度,你呢,總活的那麼小肚雞腸,自己的孩子是孩子,別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嗎?”
婆婆捂著臉,眼眶泛紅的聽著公公厲聲指責,忽然嘲弄的笑了:“是,我思想齷齪,我小肚雞腸,可憐我還以為你改了,沒想到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現在,連你兒子的女人都惦記上了!”
陳年舊事再被翻出來,公公臉麵也有些掛不住,這麼多年,每次吵架,她總能用這事堵他的嘴,久而久之,他也煩了,沉聲說:“你看看你現在,思想不是一點半點的肮髒!我已經跟你解釋的很清楚了,那件事就是一個誤會。”
婆婆不停的抹淚,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帶著哭腔說:“我肮髒?你和別的女人睡在一起,你怎麼不說肮髒!都睡在一張床上了,你來跟我說誤會,誰信啊?”
我在房間內隱隱約約聽到公公婆婆的對話,這件事我是知曉一二的,那時候公公是業務員,所以總有吃吃喝喝的應酬,卻沒想到有一次在歌廳喝多了,跟小姐睡在了一起,偏偏就那麼一次,還讓婆婆給逮到了。
他們的對峙讓我陷入了沉思,如果王天銘也像當年的公公一樣跟我認了錯,而我選擇原諒,那麼這件事無論過多少年,都將是彼此心裏的疙瘩!
這樣想著,我也就更堅定了和王天銘離婚的決心。
婆婆在客廳裏嗚咽抽泣了很久,直到王天銘回來看見:“媽,你怎麼了?”
婆婆紅腫著眼,氣呼呼的說:“問你爸!”
王天銘的視線轉眼看向站在陽台上抽煙的父親:“爸,你身體還沒完全康複,怎麼又抽起煙來了。”說著,他又回頭看了眼坐在沙發上抽抽搭搭的他媽,向他爸問:“媽這…到底怎麼回事?”
公公將吸盡的煙頭熄滅,扔進了垃圾桶:“你媽就是胡攪蠻纏,我說把拆遷補的三套房子其中兩套過戶到你和盡歌頭上,她就一個勁跟我翻舊賬,那些事情都過去十幾年了,現在還拿來說,有什麼意思?心裏真要是那麼不舒服,當初何必讓我回來。”
婆婆見公公說的理直氣壯,衝他大聲嚷嚷:“你跟別的女人鬼混,你還有理了是不是?”
王天銘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頭疼的歎了口氣:“媽,好端端的你怎麼又提起這件事了?爸的話也不是沒道理,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還提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