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接連說了幾句就當是給他一個麵子,我還是上麵那幾句話,公公說他會讓王天銘去好好勸那女人,我也答應了,把孩子流掉,什麼都好說。
公公在電話裏又叮囑了我幾句,讓我照顧好我媽也別忘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因為我肚子裏還有孩子,臨了時公公還問了問我打算什麼時候搬回去,我隨口敷衍了幾句,公公見我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也就沒追問了,把電話掛了。
原本還不算糟糕的心情被這件事擾的心煩意亂,我歎了一口氣,人生不如意真是十之八九。
……
第二天晚上,王天銘打電話告訴我,白雪同意把孩子流掉了,讓我遵守自己的承諾明天去警察局把白雪接出來。
當時我正在喂我媽吃飯,她看我接電話時臉色不太好,問我是不是王天銘打來的電話,我攪著碗裏的瘦肉粥對她溫溫一笑:“嗯,他是問你身體好些了沒?”
我媽最是了解我,懷疑的說了句是嗎?
我點點頭,將匙子裏的粥遞到她嘴邊說:“當然是,隻不過我想著這次您住院都是他們家害的,心裏有些介懷。”
我媽也沒了胃口,對我搖了搖頭,滿臉憂愁的說了句不吃了,我本還想勸著她再吃點,但想著我媽從來都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無論哪方麵她一直這樣,我隻能將東西放下。
她看著我說:“盡歌啊,媽媽想了很久,這件事不如就算了吧,隻要他願意改過自新,就和他好好過,孩子生下來不能沒有父親的疼愛,況且這世上就沒有不偷腥的貓,你想一個男人對你沒有二心,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們的過去總會有那麼一個女人在他們心上留下不深不淺的痕跡。”
我拿了張紙巾給我媽擦嘴,對我媽的話我心裏並不讚同,因為我找的是人又不是貓,但我媽現在的身體不宜操勞我的事,所以我隻能表麵妥協:“媽,你說的我都明白,那天跟你埋怨的那些話,不過是我一時在氣頭上,沒想通,這幾天其實我和天銘也沒怎麼鬧,他沒來醫院是我不讓他來,我怕您看著他就來氣,所以您別多想,我會把事情處理好的。”
我媽握住我的手憂心忡忡的歎了一口氣,拉著我的手輕輕的拍了拍:“你想明白了就好,這麼做也是為了孩子好,隻是委屈你了。”
原本那些委屈已經被我消化的差不多了,現在聽我媽倍感滄桑的這麼一說,我心裏忽然很不是滋味,可能是自己覺得委屈的事不一定委屈,但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好像變得心酸了很多。
我在醫院把我媽照顧好,又把病房收拾了幹淨,就準備回去先洗個澡再好好的睡一覺,走的時候,我媽喊住了我:“從你十四歲在南澳失蹤那年後,你就沒怎麼出去玩過,我們擔心你那次失蹤後心裏有陰影,也沒帶你出去過,連你和天銘結婚都沒去度個蜜月,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煩心事,趁著公司給你停職留薪的時間,和天銘一起好好出去玩玩吧!把該化解的矛盾都化解了,回來後就還是一家人,媽知道你這些年掙的錢都貼補出去了,這次媽給你們錢。”
我媽的話讓我心裏很暖,因為這是家人的關心,我淡笑的寬慰她:“媽,就算要出去玩,也是我們一家人一起去!哪能我們出去瀟灑,把您留在醫院,還花著您的錢,你讓我天銘怎麼過意的去。”
我媽欣慰的嗔了我一句:“你這孩子。”
我笑了笑,讓她早點休息,說等她病好了,我們再一起出去,我媽點了點頭。
回家的時候,我看見我姐躺在沙發上看她的養顏書,臉上還敷著麵膜,我沒好氣說了句:“還以為你不知道回來了呢!”
我姐聽到我這話,白我一眼:“心靈受傷了,還不準我出去療傷啊!”
我哼哼兩聲,心想她小時候也總這樣,出了什麼事都自己偷偷躲在外麵哭完了才回來,很少會把脆弱擺在臉上,她說那樣隻會讓別人的氣焰更加囂張,也不願意事後翻臉了,別人把那些她的不爽當笑話。
我姐懶懶的看了我兩眼,翻著她手上的書漫不經心說:“冰箱裏有剩菜,餓了自己熱著吃。”
自從有了這個孩子,我也是餓的越來越快了,算她還有良心,知道給我留吃的。
我放下手裏東西,連忙就要跑去冰箱,我姐忽然扯下麵膜,喊住我:“等一下!”
我回過頭,疑問的看著她,說了句怎麼了?
她指著我的臉然後又挪到我的脖子:“身上的傷怎麼回事?”
我三言兩語的把白雪拿刀砍我的事跟我姐說了一遍,我姐火大的將手裏書扔在茶幾上,走到我麵前說:“沈盡歌,你個蠢貨!我平時怎麼教你的?別人給你一巴掌,你就要兩巴掌還回去,她拿刀砍你,超市裏那麼多東西,你不知道隨便拿兩樣朝她打回去啊!她都這樣不知廉恥的欺負到你頭上了,你居然還任由她拿著刀追你砍,你是豬嗎?告訴我,那賤人在哪裏?我幫你收拾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