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一邊說著一邊扶著我從床上坐起來,隨手拿了個靠枕塞在我背後,讓我能坐的舒服點。
坐起來,我沒放過房間任何一個角落,又搜羅了一遍,發現沒有他半點痕跡。
一時間我都分不清剛才到底是做了個夢還是真實的存在過。
沈盡歡去衛生間洗了手,端了一碗熱粥過來,坐在床邊喂我說:“你也真是,不舒服就說出來嘛,幹嘛非要在王天銘麵前硬撐著,床上那麼大一片血,你是想嚇死我啊!”
說完,我姐聲音裏還帶了點哭腔。
沈盡歡不是一個愛哭的女人,如果不是天塌下來的事,沒有什麼能讓她軟弱。
看著她紅紅的鼻尖,我蒼白的唇角彎了彎:“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沈盡歡沒好氣的瞪我一眼,往我嘴裏塞了一勺粥:“好個屁,我是不是要去找麵鏡子給你好好瞅瞅,這張臉白的跟個鬼似的,晚上看了都瘮得慌。”
我好像剛剛做的夢也看見自己像隻孤魂野鬼,現在聽到我姐這麼說,我沒心沒肺的笑了:“是是是,我跟鬼一樣,不過我也好過某人那個愛哭鬼,在我暈過去前,我聽見有的人哭可慘了,和鬼哭狼嚎沒什麼區別。”
她伸手拍了一下我腦袋,憤恨的說:“沈盡歌,你個沒良心的東西,還有心情取笑我,趕緊把這碗粥給我吃幹淨,流了那麼多血,我回頭好好給你補補,女人的身子需要調養,畢竟你這次和生孩子也沒什麼區別。”
沈盡歡關心的話讓我心裏很不是滋味,又溫暖又難受,因為我的孩子沒了,但至少我還有家人。
她見我臉色不好,拍了拍我肩:“好了,別難過了,事情都過去了,你再多想也沒用,你得快點振作起來,知道沒?作為我沈盡歡的妹妹,哪能那麼脆弱。”
我歎了口氣,點點頭。
沈盡歡也轉移了話題:“我等會還要出去一趟,爸剛剛打電話說好長一段時間沒見著你人了,問你最近在做什麼?”
我登時抬起腦袋,一臉嚴肅的對她說:“姐,你千萬得幫我瞞住了,這事暫時還不能告訴他們,我現在這幅模樣,他們肯定會擔心,等我過段時間好點了,再和他們說吧,至少我人能好好的站在他們麵前。”
沈盡歡不耐煩看我:“我知道,年紀輕輕的你別跟個小老太婆一樣,你姐這點事都不懂嗎?”
話落,她又接連往我嘴裏塞了好幾勺粥,直到碗見底了,她才轉身去喊了醫生來看我的情況,見醫生說沒事了,她還是不放心,特地找了特護來看著我。
她正要離開的時候,我左右一思考,又問了她一句真沒有人來這裏看過我?
沈盡歡對我翻了個白眼:“你覺得會有誰來看你?王天銘那沒良心的不但要照顧他媽還要伺候他從重症監護室剛轉出來的小情人,哪有閑工夫來看你,他自個兒都忙的腳不沾地,行了,我不跟你說了,昨天媽心髒病又犯了,我守了一晚上沒合眼,白天又過來看你了,現在我還要去爸那複命,你說我一天容易嗎?沈盡歌,你得趕緊給我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