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如斯的衣服上都是我的嘔吐物,我仿佛能看見從他裏麵那件襯衫浸透在外套上的汙穢,他麵色鐵青,眸光陰鷙的死死盯著我,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
我順著洗手台緩緩地蹲了下去,揉了揉太陽穴說:“喬如斯,我姐在走廊拐角的第一間包廂,我希望這是你們最後一次見麵,見完後,我請你徹底的滾出她的世界,如果再被我看見你去找她,我不介意將這件事捅到你老婆那裏去。”
為了沈盡歡的以後,我也不在乎去充當一次惡人。
說完,我蹲在地上發現渾身都軟綿綿,直接坐了下去,喬如斯也終於忍不住爆發的怒吼了出來:“周秘書!周秘書!你立刻,馬上給我滾出來!”
那位倒黴的周秘書慌裏慌張連褲子都沒來得及提上就從男衛生間跑了出來,當他看到一身又髒又臭嘔吐物的喬如斯,捂住口鼻就要跑回廁所去吐,但剛轉身就被喬如斯一把拽了住,然後咬牙切齒的說:“我限你三分鍾內給我找到一套幹淨的換洗衣服,要是敢耽誤一分鍾,你現在立刻就給我卷鋪蓋滾蛋!”
喬如斯一聞到自己身上那股惡臭,崩潰的抓狂,把他的秘書像扔垃圾一樣不留情的扔了出去,他似乎一刻也等不了,脫了身上的外套就往衛生間鑽。
我看他進去的方向,覺得不對,靠坐在洗手台的地上,抬了一下左右手,好心的回頭望了眼衛生間標誌,對他提醒:“喬總,你一大老爺們兒跑女廁所去會被人喊流氓的!”
我話音才剛落下,裏麵就傳來一聲靈魂的尖叫,緊接著喬如斯就被一個大約四十來的歲保潔阿姨拿著拖把從衛生間打出來。
我捂著肚子很不地道的笑了,在旁邊說著風涼話:“喬總,你們有錢男人是不是口味都這麼重啊!”
說這句的時候,我想起了霍辰風,我當初還是一個孕婦的時候,他總有意無意的誘惑我,現在我孩子沒了,他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了。
想到這,我默默歎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沒用,人家把我都快忘得差不多了,現在我卻在這裏思春,也不曉得是不是跟王天銘鬧太久的緣故,開始春心萌動了?
可不對啊!
我和他前兩次見麵那麼糟糕,糟糕到我對他恨之入骨,現在是怎麼了?
眼前的畫麵辣眼睛,容不得我再深想。
我看到那保潔阿姨老臉紅的不像樣,喬如斯一身狼狽的被阿姨打的上跳下竄,末了還對我大吼大叫:“沈盡歌,算你狠!你等著,這個仇老子一定報!”
堂堂喬總,讓我給急的都爆粗口了,真是罪過,我拿起手機,對著他幸災樂禍的哢哢拍了幾張照。
拍完,我覺得這麼處理還不夠,順便撥了個110,告訴警察這裏有色狼。
掛斷電話,我用手撐著身子想從地上站起來,可折騰來折騰去,暈頭轉向的世界讓我使不上一點力氣,好不容易扒拉著洗手台站了起來,濕噠噠的地板磚讓我又腳下一滑,整個身子不聽使喚的往前麵一栽,臉直接埋在了擺放在女廁所門口的一顆大盆栽下的泥土裏。
我感覺自己門牙都陷阱了泥巴裏麵,鼻孔內好像還有黏黏糊糊的液體流下來,混在嘴巴裏的泥土說不出的難吃,我坐在地上,悲催的噗了兩聲,好想問一句把大媽關在廁所的喬如斯認識草泥馬嗎?
喬如斯得了空,一把將我從地上抓起來,抬手就想揍我來著,但拳頭還沒落到我臉上,我就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我疼的臉抽抽,一邊哭嘴裏還一邊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