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雨太大了,她也沒聽清楚我說了什麼,隻抱怨了兩句天氣一會風一會雨。
她拿出手機給她老公打了電話讓他來接她,我在旁邊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場不知道要下多久的大雨,翻遍了電話簿,也不知道找誰來接?
沒過多久路邊停了一輛車,王天銘她朋友的老公從車內撐著傘走下來,那男人滿臉寵溺的走到她麵前問她有沒有被淋到?出門怎麼不帶傘?
那男人對他老婆的關心都寫在了臉上,我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想著當初我要是懷的真是王家的孩子,王天銘會這樣對我珍重嗎?
會與不會,好像都沒多大的關係了。
我應該慶幸這六年我和他沒留下孩子,不然就算離了,也會有千絲萬縷的牽絆。
那男人將傘大半都傾斜到了他老婆的那邊,生怕把她淋著,看著有一個男人這樣嗬護他的女人,再想起自己的遭遇,多多少少還是有羨慕成分的吧!
這一幕深刻的印在我瞳仁裏,一秒都不曾放過。
他們上車後,王天銘的朋友好心問了我一句,要不要載我一程?
我對她搖頭說了句不用,她問我是不是王天銘會來接,我順勢就點頭應了,免得她再堅持,她本來是想說在這裏等等的,但她老公說家裏給她煲了湯,她老公說這話看向了我,問我要不要和王天銘去他們家吃飯,我連忙拒絕了,說是改天再聚,她這也才和他老公離開。
車子從我身邊飛奔的開走,濺起了一地水花。
我低頭看了眼沾上泥濘的白色高跟鞋,感覺自己有點可笑,卻又笑不出來。
在那站了一會,剛想給我姐打個電話試試運氣,對麵親密貼在一起的兩個人讓我愣了住,他們果然還是在一起了。
王天銘一手撐著傘一手抱著她,白雪小鳥依人的靠在他懷裏說著什麼,兩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他們站在紅綠燈路口的斑馬線上,似要過來。
我下意識的想躲,左右一看才發現周圍稀鬆就那麼五六個人,而且很快不是被男友接走就是被女友接走。
我咬咬牙,心想自己為什麼要躲?
反正和王天銘已經成了過去,我和他離婚了,他不跟白雪在一起和誰在一起?
他要是在這個時候跟另外一個女人好了,我才更應該惡心不是嗎?
雖然說親眼看到他倆幸福,是一件不太舒服的事情,但這都是我一手成全的,也沒什麼大不了。
他們緩緩地走過來,我就站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看著他們的身影一點一點的離我越來越近,心裏還是有點不是滋味,他們應該是來這裏吃飯的,附近除了這一家像樣點的餐館,其他的估摸著白雪的性格,也不樂意去。
王天銘摟著白雪上了台階,將手裏雨傘順勢收了,對她問:“有沒有淋到?”
白雪回了句沒有,臉色有些僵硬的看著我。
王天銘轉過頭的時候正好看見白雪與我對視了一眼,我麵無表情看著他們,覺得自己沒有義務對著他們笑,因為他們的伉儷情深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上。
我可以很瀟灑對現在的王天銘說再見,我卻做不到笑著祝福,我也有執念,但我的那份執念隻限於曾經那個喜歡過我的王天銘,而不是遇上舊愛變心後的他。
白雪本來是想當做不認識,礙於王天銘在她身邊,她還是對我笑了笑:“沒想到你也在這。”
我淡淡的說:“嗯,運氣不好,吃完飯就下雨了,在這裏躲會雨。”
白雪拉過王天銘的手假模假樣的說:“天銘,要不我們把雨傘給她吧?反正我們過去停車場不遠!”
王天銘看了眼眉眼彎彎的白雪,又看了眼臉色微沉的我,把手裏的傘遞了過來。
我看也沒看他遞過來的傘,語氣清冷的說:“不需要,我有人來接。”
白雪像一下來了興致,好奇的問:“哦,是你姐嗎?”
我哼笑一聲,並沒給她好臉色:“是誰和你有關係嗎?”
白雪依舊和顏悅色:“盡歌,你沒必要把話說這麼僵,你要是要傘,我和天銘可以給你,沒必要讓你姐大老遠再跑一趟。”
我很清楚白雪不會那麼好心,她就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她大概還在為我逼死她的孩子耿耿於懷,然而她卻忘了,我的孩子也是她聯合王天銘的媽害死的!
我目光淩厲的盯著她,知道她是想借機諷刺我,所以我對王天銘的放手,她並沒有一絲的感激,我不耐煩的開口:“我說的話你是聽不懂嗎?是不是還要我再重複一遍,我不需要你的傘,因為我惡心。惡心你知道嗎?就是看到不知廉恥的女人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