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崩潰,依他現在睡著的程度,看樣子今晚上我得在這艘船上度過了。
剛玩了一會植物大戰僵屍,發現肚子有點餓,我撇了一眼桌上的殘羹剩飯,走過去瞅了瞅桌上還有沒有能吃的東西,瞄來瞄去也就那幾個紫薯順眼一點。
把紫薯的皮一剝,我食之無味的咬了兩口,雖然甜甜的,但涼的吃起來口感不怎麼好,我忽然想到剛剛去摸霍辰風口袋的時候,在裏麵發現了一個打火機,反正閑著也是無聊,幹脆把紫薯拿來烤著吃。
我左右張望了一番,看了看有沒有可以生火的東西,結果二樓舞台上古箏架子旁放著幾本樂譜,我過去把它們拿了下來,從霍辰風口袋裏把打火機摸了出來,然後拿了兩個陶瓷做的碗,把紫薯放進去,用另一個碗蓋著,放在那個煮辣子雞的架子上麵,我撕了幾頁書就燒起來。
大概十多分鍾的樣子,我看見碗底有點發黑了,把蓋子揭開,紫薯熱乎乎的躺在裏麵,我趁熱拿起來用了五分鍾的時間把它們吞下去,又用了十分鍾時間再烤了一串。
吃完,我心裏一直想不通霍辰風手機存的那個電話號碼是什麼意思,就又把他手機掏了出來,翻到那個電話號碼,發了會愣!
最後還是把手機塞回他口袋,望著黑燈瞎火的外麵,心裏也亂糟糟的。
我神思恍惚的看了會他,他的眉眼間像是有一道憂愁籠罩著,我抬手輕輕撫上了他溫熱的臉龐,指尖小心的滑過他精致的五官,停留在他微鎖的眉頭上,一下一下撥弄的把他皺著的眉舒展開。
見他眉頭終於沒再皺著,我在他旁邊找了個位置躺下,夜晚的天越來越涼,睡意漸漸爬上來,迷迷糊糊中我往溫暖的源頭靠了靠,意識朦朧的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都是繚繞的煙霧,什麼都看不清,我卻又知道在暗處有道影子盯著我,心髒跳的莫名的沉重。
待那些煙霧一點一點的散去,我看見的竟然是我母親,她眼睛裏布了滿血絲,手裏拿著一柄鋒利的水果刀放在腕間,跪在地上哀求我:“圓圓,媽媽求你了,不要說,一個字都不要說。”
我痛苦的捂著頭,許久都沒有給她答案,她一激動就朝著自己手腕割了下去,像水一樣迅速湧出來的紅色液體刺激著我的雙目。
我瑟瑟發抖的蹲在那,眼淚跟斷了線珠子一樣,不停的往下掉。
母親臉色蒼白的躺在血泊中,我望著她哭的泣不成聲,嘴裏哭喊著為什麼?
那些蜿蜒滴落在地上的血就像是無數條有著劇毒對我張牙舞爪的毒蛇,我嚇得尖叫,想要逃離,母親不知道怎麼的又重地上站了起來,她讓我不要說出去,可我根本就不知道她讓我不要說什麼!
夢裏,我怕極了,我一直跑,母親在後麵拿著刀一直追我,她路過的地方全都是腥紅的血,看著那些蔓延成海一樣的紅色液體,我歇斯底裏的尖叫,在夢中快要被血淹沒的最後一刻驚醒過來!
我喊了一聲我什麼都不知道,眼睛睜開那一瞬,我發現我心髒跳得很快而且還有點發慌,左右一望,發現還在船上,我摸了一把額頭冷汗,鬆了口氣。
霍辰風整張臉都禁不住皺著,眼底閃過墨染的思緒,等我從噩夢中平靜下來,他才出聲詢問:“是做噩夢了嗎?”
我點點頭,發現自己還在他懷裏,剛想起身,他簡潔明了的說:“你在發燒。”
我楞了一下,思緒還有些恍惚,下意識用手背觸了觸額頭溫度,是有點燙,難怪全身無力,四肢還酸酸的,就跟打了架一樣,他這麼說,我也不想再動,便靠在他懷裏,往船艙外望了一眼,發現船在動,抬頭對他問:“有人在開船?”
霍辰風淡然的應了一聲,將我緊抱在懷中,他熟悉的氣息縈繞在我鼻尖,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隻覺頭昏腦漲,也不想去想太多,好像渾身都在冒冷汗,但又覺得冷。
他低頭看向我問了句:“圓圓,是不是冷?”
圓圓,我有點懵的仰起頭,視線與他幽深的眸子接在一起,在那麼一瞬想起了我想問的事,他到底是喊的圓圓還是媛媛?
我想我還是沒必要太自作多情,我說:“總監,很抱歉,我不是淑媛,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沈盡歌,請總監以後都不要再這樣喊我媛媛,還有一件事我挺奇怪的,我知道擅自翻別人手機不太禮貌,但我還是想知道為什麼淑媛的備注,存的卻是我的電話號碼?”
霍辰風狀似無意的在我鬱悶的麵容上一掃,漫不經心說:“是嗎?”
我白他一眼,在懷裏動了動:“嗯,不信你自己翻翻。”
霍辰風拿出手機,若有其事的翻了翻,翻到後卻是一臉雲淡風輕:“存錯了吧。”